常曉美是個聰明的女人,即使愛慕多年的上司沒看,她也沒有死纏爛打,反倒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照常認真工作。
“顧先生,有位戴墨鏡的先生找你,他沒有透露姓名,隻讓我這麼告訴你。”常曉美邊彙報,邊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個奇怪的訪客。
時近黃昏,天色漸暗,此人竟還戴著墨鏡。不知是不是心裏作怪,她竟覺得他的笑容裏隱藏著某種陰森森的信息。如果有必要她隨時準備好按那三個數字報警,不過她聽到顧銘擇在內線裏說:
“讓他進來。”
這個人他等了好幾天了。
與戴墨鏡的成為朋友,其實是個偶然。五年前的一個夜晚,顧銘擇剛出院不久,獨自呆在一個露天的廣場旁邊,為自己失憶的事悶悶不樂時遇到了他。
“你失憶了。”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道出一個事實。當時顧銘擇原本不願搭理任何人,卻在看了他的墨鏡一眼後心血來潮地回了他一句:“你兩隻眼睛不一樣。”
“你遭遇了一場不小的車禍。”
“而你是個偵探?”……
兩個原本陌生的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憑著直覺說出了對方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想先聽哪個女人的消息?年輕的還是已仙逝的?”戴墨鏡的問,言辭裏有點戲謔的成分。
“先說李老太太吧。”
“盜墓者盡管已經關在監獄裏,仍不願多說一句話,不過我會繼續調查下去!”
顧銘擇微皺眉頭,又問:“那個女人呢?”
戴墨鏡的丟給他一個資料袋,說:“從她形成一個受精卵的那一刻到現在發生一切,遇到些什麼人,做過什麼事,獲過什麼獎,有無疾病,有無前科都在這裏麵,钜細靡遺。不過……”戴墨鏡的看了顧銘擇一眼,笑得很詭異。
“別賣關子!”
“她好像結過婚。”墨鏡下的笑的很深。
“好像?”顧銘擇盯著對方的墨鏡,試圖看穿他為何用這麼一個不確定的詞,戴墨鏡的隨即解釋道:
“奇怪的是在當地的婚姻登記所沒有留下任何記錄。”
“有這種事?那你又是從哪裏得知這個信息的?”
“一個乞丐告訴我的,他……”
“胡扯!一個中國的乞丐難道還會說英文不成?還是你一蹋入中國就學會中文了?”
“答對了!他就是用英文告訴我的,一口流利的英文,半個音都沒發錯。”
顧銘擇聽得目瞪口呆,繼而太陽穴,搖搖頭說:“一個說英文的中國乞丐不該是我們關注的。我隻想知道她跟我有沒有關係,以前有沒有見過麵或者……有什麼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