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美國前一天跟她在某某小區的偶遇算不算?”戴墨鏡的想起看到的錄像中顧銘擇竟乖乖把自己的證件拿給那個女人看,還跟對方索要身份證,不禁笑得更失態。
“不算!”顧銘擇麵色微紅,背過身去,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的羞赧。
“那就應該沒有了。她的生活中沒有姓顧的人出現過。不過……”
“不過什麼?”顧銘擇實在受不了這個戴墨鏡的一而再的吊他胃口,無奈有求於人,不得不控製好自己的脾氣。
“也許你以前曾整過容,用過別的名字在上海出現過。”戴墨鏡的調侃道。
“滾!”
顧銘擇的怒吼聲之大,連外麵的常曉美都聽到了,正當她要拿起電話報警時,戴墨鏡的男人已從顧銘擇辦公室裏走出,經過她身邊時似乎還特意朝她微笑。那一笑仿佛剛犯案的壞人得意而邪惡的笑,令常曉美不寒而栗,她趕緊跑去顧銘擇那裏確認他的安全,結果——當然是她多慮了。
顧銘擇打發常曉美先回去,獨自留下來把戴墨鏡的留給他的資料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個服裝設計師竟在一家雜誌社工作過?這是兩個專業知識完全不同的領域?是什麼原因使一個優秀的服裝設計師剛畢業就委身在一家小雜誌社打雜?為何兩年後又……依人服飾?
顧銘擇再次盯上那個公司名,他去過依人的設計工作室,見過的每一個人他都記著,唯獨沒有見過她。若不是送丁玲玲回家,他根本不會遇見辛念齊,也不會跟她說話,更不會找戴墨鏡的親自調查她,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滋生,繁衍……
對這個僅有一麵之緣的女人,他竟產生強烈的好奇心——為何她也出車禍,而且是在他發生車禍的第二天,但兩者發生在相隔大半個地球的兩個國家,若硬要從中找出什麼關聯,似乎有點牽強。除了對她空有的好奇,似乎沒有別的熟悉感,這是顧銘擇感到遺憾的地方。
他的遺憾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家裏打來的電話中止了,顧太太催他回家吃晚飯,而此時家中必定有另一個常客——索菲亞。無論他如何明確表明自己的立場,顧全德夫婦都頑固地把索菲亞認定為顧家的未來媳婦,即使他宣布常曉美是自己喜歡的對象,即使他對索菲亞不冷不熱,因為他們說索菲亞從小就跟他很親密,因為索菲亞有個頂著美國大財團名號的父親。
顧銘擇開車回家的路上又接到家人打來的電話,此次晚餐催得這麼頻繁,恐怕與鴻門宴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