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咖啡館的寫作人生(1 / 2)

2012年7月14日20點,終於尋著這家永康街上二樓的咖啡館,此次台北之行,可以劃上一個圓滿的符號。但不是句號,因為我已期待下一次。要了一壺新鮮水果茶。其實在這裏,喝什麼真的已不再重要。這家名叫希羅斯的咖啡館,無論是外表或者裝飾都那麼普通,甚至可以用不起眼來形容,但是,我帶著滿心的好奇和期翼來到這裏,想看看“不在咖啡館,就在去咖啡館的路上”的台灣文壇奇女子朱天心經常光顧的咖啡館,據說她曾經整日整日在這裏寫作。

夜色降臨的永康街,每一家店鋪門前的燈箱都亮起來,用不著走近便能看見招牌上的店名。起初我遠遠看著那些燈箱走過一趟,沒有找著希羅斯的名字,往回又走了一次,還是沒有。隱約覺得這家咖啡館要費些周折了,果然,接下來每一家店都湊近了仔細端詳,唯恐錯過,包括永康街周邊那些曲折的巷子,也都逐一進去一看再看,仍然沒有結果。

我非常沮喪地走在永康街上,這麼一條街上的一家咖啡館,竟然怎麼也找不著,問了好幾位路人,也都說沒有聽說過這名字。大名鼎鼎的才女朱天心經常光顧的咖啡館竟然沒人知道,真是太奇怪了!難道我記錯了地方?

心情不好的時候肚子特別容易餓。永康街是台北有名的美食街,看著一路的各種美食,想起自己還沒有吃午飯,就進度小月去吃了碗擔仔麵。

從度小月出門來,邊繼續轉悠邊想著這晚如果真尋不著該如何是好,走著走著無意間一抬頭,右邊二樓的燈箱上亮著的不正是“希羅斯咖啡”嗎!看著湖藍色燈箱上白色的店名我幾乎懷疑自己在做夢,原來這間咖啡館就在永康街最開闊最熱鬧的地段,隻不過它開在二樓,而愚笨的我來來回回地都隻關注了一樓的招牌。

三步並做兩步地上了樓,看看時間距離打烊還有兩小時,趕緊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等待服務生來送菜單過來,聽見年輕女子歉意地跟我說,我們這裏要自己到吧台來點單。於是過去要了一壺水果茶。

然後開始打量這間咖啡館。朱天心喜歡的希羅斯,我事先雖然並未在心裏給它畫像,但肯定不該是這個模樣。極其普通的咖啡館,樸實的裝飾,簡單的家具,常規的飲品、甜點和簡餐,幾本翻得有點泛舊的雜誌,跟文藝、優雅、情調或時尚都完全不搭邊,更談不上不食人間煙火。

難怪我會在永康街轉了兩小時都沒發現這咖啡館,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怎會想到這就是朱天心寫作的地方,一個連書架都沒有的咖啡館。

咖啡館裏還有另外一桌客人,兩位中年女子和一位中年男子,喝著東西聊著天,不一會又來了兩位他們的朋友,說了會兒話之後一起離開,看來他們是把這裏當做等待的臨時處所。

吧台裏的女子低頭忙著什麼,音箱裏播放著一張我從未聽過的唱片,聽不出歌詞的內容。

我忍不住心裏的失落,一個勁地喝著水果茶。

朱西寧、朱天文和朱天心父女三人都是台灣文壇著名的作家,三妹朱天衣雖不是全職作家也寫書,再加上她們的母親日本文學翻譯家劉慕沙,這個文學世家的存在簡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朱家三姐妹裏,我最喜歡朱天心的文字。她的成名作是17歲時寫的《擊壤歌》,胡蘭成的評價是“自李白以來千有餘年,卻有一位朱天心寫的《擊壤歌》”。我也喜歡她的《古都》,喜歡她用已有的名著之名給自己的文章命名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