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段敏說：“我還到你那兒買過衣服呢，後來慶元告訴我，我才知道那是你的店。”
“是嘛，沒事兒和慶元來玩兒吧。”
“生意好吧？”
“還成，主要是價格合理，很多商品在東四要貴出好幾百呢，顧客們覺著跟我這兒買比較劃算。你既然來過，提點兒寶貴意見吧。”
“衣服和鞋子都挺漂亮，皮包也不錯。就是休閑款少了點兒，時裝不大適合學生穿。”
“沒辦法，學生消費畢竟有限。我的主顧大部分是寫字樓的小白領，她們喜歡我店裏的風格，那些商品全是我去廣東那邊兒精挑細選的。”
段敏點點頭：“確實，我如果工作了，也會喜歡你店裏的風格，時尚高雅不誇張。下次去買東西，你得給我打折。”
“好說。”
慶元說：“段敏你最好別去，小心他宰你。”
“有可能啊，”我笑笑：“我黑著呐，沒準兒把殘次品賣你。”
“別逗我了。”
“千萬不能大意呀，”慶元說：“你想想啊，他那兒為什麼不賣男裝，隻賣女人穿的戴的？”
我一本正經地說：“我怕慶元不給錢，白穿。”
“知道這兒哥們兒是什麼人了吧，對發小都這樣。”
段敏笑著瞪我們一眼：“你倆兒就貧吧。”
我們端起杯子碰了一下，他倆喝酒我喝水。
我看看他們，語重心長地說：“段敏，咱也算是朋友了，有些話我得和你說說，這是對你負責任。不說出來我不踏實。”
“行，說吧。”
慶元說：“這小子，保不齊又要使壞兒。”
“沒你的事兒，甭打叉，一邊兒涼快去，”我說：“段敏，我接著和你說。現在有的人呐，心術不太正，就想著調戲漂亮女孩兒。仗著有份兒體麵工作，長得好像還挺厚道，其實那心裏指不定想什麼呢。你得注意呀，壞人多多呀，沒準兒就跟你身邊兒坐著呐。”
“是不是像慶元這樣的？”段敏說。
“你這兒孩子真聰明，壞人都長他那樣兒。”
我倆大笑。
慶元也笑了：“我真是倒了黴了，好麼樣的挨你倆這通兒涮。叢林，你丫拐著彎兒罵我！”
“對不住了慶元，我再也不拐著彎兒罵你了，下回我直接罵！”
我們三個笑的前仰後合，引來周圍眾多好奇的目光。
“不早了，我得回學校了，”段敏說：“認識你們特開心，過幾天我請你們吃飯。”
慶元說：“好啊，今兒到這兒，有空兒你給我打電話吧。”
午夜未眠的人們，依舊在街道上晃來晃去。多彩的夜生活，真的能將諸多冰冷的麵孔融化成安寧坦然嗎？路上的人群，看著似乎是美麗健康的，卻茫然不知該用何種方式為內心取暖。這外表平和的車水馬龍之間，又蘊藏著多少艱難矛盾凶殘爭吵暴力色情貧困傷悲呢？
先送段敏回到學校，然後送慶元回家。
慶元問我：“這兒女孩兒怎麼樣？”
“挺好的。你得抓緊，別讓她學校的男生們給搶走嘍。”
“我也覺得不錯，看情況再說吧。真格的，你是不是得談一女朋友了，老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不瞞你說，我還就不想動那份兒心思了。多累呀，自己一人兒習慣了。”我說。
北京的夜晚是如此的美，有如大海一樣綿延漫長，深不可測。
城市是寬廣，豁達，充滿溫馨的；人們在幸福，快樂，沉沉熟睡著。
晚安！所有生活在北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