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叢林幫你瞧瞧啊。”張磊說。
東子從包裏翻出策劃書:“現如今老板真不是人當的,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幹的比馬多吧,吃的還比豬差。”
我隨手改了幾處:“齊活兒,這麼著行嗎?”
“我的親哥呀,我終於找著正經人了,改得棒極了,”東子說:“這節骨眼我怎麼把你給忘啦,再有策劃的事兒我得勞你受受累,到時候甭端架子啊。”
張磊說:“不能夠,叢林是誰呀,策一策劃一劃小菜兒一碟兒,你晴好吧你。對了,人還會調酒呢。”
“嘿,我這暴脾氣,”我笑著說:“張磊太不是東西了,餿主意眨眼就有。東子你瞧見沒,給我攬了一攤活兒,他還成心擠兌我。絕饒不了他,讓他請吃飯。”
“那敢情好,”東子說:“改天兒我先請吧,二位賞賞臉。”
“就依著你,我們哥倆辛苦辛苦,你請我們撮一頓香椿炒肉沫吧。”張磊說。
“那哪兒成啊,咱得吃餐大的。”
我說:“別貧了,再貧那女的該跟你急了。趕緊去吧,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兒你盡管言語。”
東子笑嗬嗬地陪前女友聊天去了。
“沒有誰離不了誰,東子一直不舍一直反複,隻會將兩個人弄得渾身是傷,”張磊喝口啤酒:“他們已經錯過,無法重來。”
“早幾年女人的座右銘是,寧願跟貧窮的王子生活,也不要富有的沉腐漁夫。現在全調個兒了。”
“女人想生存的確簡單,放倒在任何一個對其感興趣的男人的懷裏,就可以告別沒金錢沒工作沒房子沒食物的危險境地。所以,貪圖享樂不勞而獲在很多女人的身上都擴張了。背叛輕易地展開,背叛愛人,背叛自己。”
我說:“沒轍,有些女人咱確實不敢恭維,搞不懂她們動的是哪門子心思。其實說到底這道理也跟明鏡似的,有十米跳台誰還待見半米台階兒啊。”
“這年頭兒,傻冒男人都變得一氣兒死等了。聊別的吧,女人煞風景,讓她們歇菜,”張磊拿了本雜誌:“我給你出個情感測試題吧。”
“不測。”
“玩唄,閑著也是閑著,”張磊說:“你心裏默念一女人的名字,然後隨意說個百位以內的數兒。”
“這不又是關於女人的話題嘛,想一女孩兒行嗎?”
“行,是母的就行。”
我說了個數字。
張磊捧著雜誌:“聽好了啊,答案是一生一世的緣份。”
“不可能,不可能,”我笑著說:“純屬騙人,一點兒都不準。”
“不準,不準你臉紅什麼呀?”
“防冷塗的蠟,不成嗎?”
“我呸,臉黃才是防冷塗的蠟呢,臉紅是精神煥發,”張磊問:“老實交待,你想的是誰?”
“你三叔。”
“去你的吧。”
我和張磊一起笑了。
我不能肯定測試遊戲的答案是否完全正確,但我卻異常清楚地記得,剛才我默念的是小歐的名字。
我不明白為何會念著她的名字,就像她帶給我的奇怪的感覺一樣,許久以來,我始終不知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