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些比賽現場的評委,拜托你們能不能有點專業精神?請你來不是讓你淨揀好聽的說。像加油啊,繼續努力,你條件很好,很有潛質,外形很棒一類的話,仿佛在寫讚美詩。而對選手日後發展有幫助的言辭,卻如寡婦村裏唯一的小夥——少得可憐。按照這種邏輯,菜市場賣茶葉蛋的大媽那個大嗓門,可以稱為嗓音洪亮有磁性;建築工地扛大包的農民工,可以稱為形像陽光帥呆了;麵館的拉麵師傅可以稱為肢體語言優美,具有舞蹈素養……
偶像是什麼?偶像什麼也不是,隻是我們自己製造的幻覺。我們把自己對完美品質的憧憬和想像加諸某人,然後奉為神明,要求其為我們指引航程。這一切,是因為我們自己太脆弱。
偏偏有那麼一群人,今兒追個星明兒捧個角的。你是吃飽了撐的,還是沒正經事幹了?你不覺得荒唐嗎?你已然成為了受害者,達到了主辦方和經紀公司乞盼的預期效果。
媒體過於商業化炒作,是大眾產生不滿情緒的萬惡之源。往正確的方向引導大眾才是關鍵,長久戲弄的話,誰還會沒臉沒皮地老買單呐。
“嘿,琢磨什麼呢?”慶元來了。
“跟媒體較勁。”
“你跟媒體較勁,我這兒也煩著呐。”
“怎麼了?”
“一言難盡,遇到點兒煩心事兒。”
“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我說:“一,說出來我幫你想想辦法;二,死去。”
“你損吧你!哎,我網戀了。”
“網戀?”
慶元說:“那女孩兒叫真真,是天津人。她想和我見個麵。”
最無聊的事情是上網打遊戲,更無聊的就是網戀了。言語中認識的人,現實中了解幾分呢?脾氣性格工作單位處事原則生存環境曆史問題收入存款全是未知的,看好的或許僅僅是心裏的模糊輪廓吧。虛擬虛擬,虛虛實實,虛多實少,虛無縹緲。
見麵了又能怎樣呢?找個地坐下,打量一番之後未必有什麼說的。難道醞釀已久的話,在一個個不眠之夜聊絕了嗎?接著怎麼擺脫尷尬局麵?
“簡單,”慶元說:“如果都瞧著順眼,那先去酒店開房吧。”
“我納了悶兒了,你什麼時候變這樣了?快走吧,我要上網了。”
慶元走後,我決定調查調查男網民的心態。我將QQ的名字改成了小甜甜,沒多久便有許多人把我加為了好友。
我以女生的口吻同一個自稱痛並快樂著的男人聊了倆鍾頭,他約我見麵。
“好啊,我跟北大正門旁邊兒的心情小站語茶店等你,半小時你不來我就閃。”
男人迅速地打字:“我家可是在西三旗呀,半小時趕不到。”
“給你四十分鍾,你打的來,超時本姑娘不候。”我回複。
“行行行,我穿一身白色的耐克運動服。”
出於好奇,五十分鍾後我開車去北大轉了一圈,果然有個穿運動服的傻冒站在語茶店門前左顧右盼。
我不禁笑出了聲:對不住了哥們兒,你跟這兒慢慢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