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放暑假了。
慶元和段敏發生了矛盾,他們氣衝衝地到我店裏。
“我一直以為她是小鳥,現在才發現,好嘛,整個一猛禽!”慶元十分委屈地說。
我問:“喲,這是怎麼話兒說的?”
“他答應陪我逛街的,沒逛一會兒就說走不動,逮哪兒坐哪兒,”段敏也委屈萬分地說:“給買吃的都不走!”
“慢慢說慢慢說,後來呢,他愣是沒陪你?”我說。
“那倒沒有,後來他逛了。”
慶元說:“叢林,我敢不陪著嘛。段敏她用手擰我耳朵,還不讓跑,我一跑她就喊。”
“喊什麼呀?”我問。
“她喊抓流氓!”
我和段敏都笑了。
“這你可真沒轍啊。”
“你說有她這樣的嗎?完全是一披著淑女形像的潑婦!”慶元說。
段敏笑嘻嘻地說:“你說誰潑婦呐,你要是好好逛街咱倆至於吵架嗎?”
“你那也是逛街?奔大興能走倆來回兒了。我就納了悶兒了,紅軍爺爺們二萬五千裏長征幹嘛不叫上你呀。”
“行了,你還有完沒完?”我說:“誰讓你嘴欠答應人段敏了。”
慶元說:“好啊,我這冤算是沒地兒申了,全一氣兒的攻擊我寒磣我欺負我。”
“那是,回頭兒小歐和多多知道了,肯定也得教訓你。”段敏說。
“你倆呀你倆,跟小孩兒似的,隔三岔五就掐一頓,”我說:“這兩天不是都沒事兒嘛,你倆趕緊收拾收拾東西,等小歐和多多來了咱去北戴河。”
中午12點整,人馬均已到齊,一行五人坐著我的麵包車向北戴河開拔。
小歐拿了幾盤CD唱片,車廂裏布滿著動聽的歌曲。大家一路歡聲笑語,連吃帶喝地製造出不少易拉罐和塑料袋之類的垃圾。
北戴河劉莊,一戶漁民小旅館。
“大海啊都是水,青蛙呀六條腿。”慶元詩性大發。
我問:“吃飽了嗎?野獸派詩人。”
“飽了飽了,這餐海鮮吃得爽,晚上再弄點兒皮皮蝦遛遛縫兒。”
“還吃?”王多多說:“你都吃一盆了,是不是打算把這兒的海貨全吃絕嘍?”
“甭理他,看他那肚子能不能挺得住。”段敏說。
慶元說:“走走走,海邊兒散散步去,消化消化食兒待會兒吃棒老玉米。”
“咱們拎著紅酒瓶吧。”小歐說。
我問:“防身?”
“我知道我知道,”段敏說:“小歐是想做個漂流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