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開學了。
慶元像到了發情期一樣,經常帶段敏去酒店開房。
王多多繼續和她的眾多男友打成一片。今天這個請吃飯泡吧,明天那個約唱歌跳舞,後天另一個送花示愛。
隻有小歐本本份份,沒課的時候會來店裏喝喝茶看看書聽聽音樂聊聊天。她有時喜歡在網上發點帖子寫寫東西,她的文筆不錯,回帖量說明了一切。
我的生意依舊不溫不火,雖談不到賺得盆滿缽滿,卻也小有富餘。我挺知足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下去,一年又要過去了。
空閑之際我就守著電視,隻是最近的一些節目讓我有點不舒服。
每次看見娛樂節目裏的互動環節,將貧困山區或者身患殘疾身染重病的朋友推到台上,我的心情都是多樣的。
在大家吃飯喝足時,提醒我們現在仍有許多需要幫助的人,這是很好的舉措,至少能給人情日漸淡薄的生活增加一絲悲憫的情愫。但各地電視台都克隆一個模式就太可笑了,如同假冒偽劣的仿造商品,不禁使人懷疑它的可信度——全國為什麼突然冒出這麼多尋求幫助的人?不會是組團到大江南北黃河兩岸騙錢的吧?
再者,娛樂節目的目的是娛樂大眾,如果真想搞扶貧活動,你電視台完全可以做幾期相關的專題節目,幹嘛非得在我們樂得起勁的時候讓我們被感動的哭一下呢?哭完了,娛樂繼續。還能繼續嗎?怎麼繼續呀?
我們又哭又樂的,你電視台看著有意思嗎?觀眾是老百姓,觀眾不是神經病!生活和工作的壓力已經夠大了,既然我們樂了你就別叫我們哭了。
編導絞盡腦汁地騙取了觀眾的眼淚和收視率,考慮過後果沒有?我們沒準已由最初的感動變為茫然迷惑,繼而轉至麻木,甚至有點心疼那些被電視台找來的貧困殘障人士。那些可憐的人士儼然成為了編導們手裏的道具,被利用在節目中的真實意圖,充其量是想費盡心機地給節目增加或多或少的看點,僅此而已。
諸位導演製片編導,我求求你們別再這樣了行不行?要玩咱也玩點高的,玩點別人沒有的,熟得不能再熟的節目形式您就甭往外抖落了,大夥早就見怪不怪了。
倘若接著延續,觀眾肯定說您俗;假如停止,或許您還有開創新高的希望。
否則,到了觀眾群無法苟同的那一天,我們也隻有無可奈何地啞然一笑,自然而然地開始鄙視了。
冬天下雪的時候,真真從天津跑來見慶元。慶元偏拽著我陪他倆吃頓飯。
真真說要結婚了。
“你結婚,我總得送你點兒禮物啊,”慶元眯著眼睛笑:“有了,就送你一套性感內衣吧,這樣你和你老公在床上做愛,你也能想起我。”
真真並未作答,隻是笑笑。合時嫵媚。
我瞧了瞧網絡情緣締造的這對野合男女,我也報以微笑。當然,我這張微笑的臉滿是不解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