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到了。我們開我的車去一家東北飯館。

點完菜,段敏說:“我們姐仨想喝點兒酒。”

“來啤的吧,”慶元說:“畢業了心裏肯定不舒服,控製好量甭喝大嘍。”

我說:“今兒我陪你們喝點兒。”

“好啊,都喝。”

這頓飯吃的挺壓抑,與往日相比,聊的話題不算多。大家努力掩飾著情緒裏的傷感,說的話也是心不在焉。

我們很清楚,日後難得有聚在一起的機會了。

酒變得沒了味道,總共喝掉了五六瓶,就喝不下去了。

段敏忍不住哭出了聲,接著小歐和王多多也哭了。曾經朝夕相處的三個女孩兒,為即將的別離抱成一團痛哭流涕。

我和慶元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現實無法逃避隻能麵對,這個情景和這場哭泣遲早是要發生的。

過了幾分鍾,她們居然笑了。

“咱們幹嘛呢,又不是見不著了,”王多多擦擦眼睛:“段敏,你也去深圳得了。”

“不成,我們家段敏不去。”慶元說。

段敏說:“就去,把你扔北京讓你想死我。”

“這幾個臭丫頭真逗,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夠嚇人的。”我說。

“好了不哭了,”小歐笑著說:“叢林,再去深圳進貨,要想著來看我和多多啊。”

“沒問題。”

我們離開飯館去金城堡KTV唱歌,然後到保利劇院附近的燒烤店吃了頓羊肉串。

晚上11點,我送她們回學校,又送慶元回家。

腦子有點亂,我開車返回店裏。

本來想喝點酒壯壯膽子,跟小歐說說心裏話的,但我猶豫了。我是在愛中迷過路的人,缺乏愛的衝動和勇氣。對小歐的這份愛來得順其自然,無奈卻有些遲了。

表白以後能怎樣?明明是很好的朋友,有了這層因素彼此會不會覺得尷尬?會不會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困惑。

手機響。一準是慶元,沒別人半夜三更的打電話騷擾我。

“叢林。”小歐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小歐啊,還沒睡呢?”

“睡不著。你在店裏?”

我說:“對呀,你怎麼知道?”

“我在店門口呢,能上去喝杯茶嗎?”

我快步下樓,小歐在門外甜美地微笑。

“這麼晚還一人兒出來。”我說。

“想看看你。”

“哦。喝什麼茶?”

“鐵觀音吧,”她拿出個盒子:“這是送你的。”

“是什麼呀?”我打開盒子,一個精美的打火機。

“前幾天在百盛選的,喜歡嗎?”

“當然喜歡了,就是太貴了。我見過這款,法國紀梵希牌的,一千多呢。”

“喜歡就好,你也得少抽點兒煙。”

我端茶給她:“謝了啊!”

“咱們聽歌吧,我想聽《那些花兒》。”

我找出唱片,按下CD機的循環播放鍵。

音樂緩緩響起,我們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杯子裏茶香飄蕩。

“叢林,抱抱我。”

“這,這不好吧?”

“我就是要你抱我!”小歐的眼淚流了下來。

我將她摟在懷中,我能感覺到她的心跳和淡淡的香氣。她把臉放到我肩上,淚水滴落在我心裏。

“不哭了好嗎?我給你換杯茶。”

小歐抬頭看我的眼睛,用手輕輕地撫摸我臉頰。我真的希望這一刻能成為永久。

她不說話,將嬌嫩欲滴的紅唇貼在了我的嘴上,一股暖流在我體內迅速傳遍。

我原本六根未淨,也並非柳下惠有坐懷不亂之功。熱烈的擁吻讓我難以把持難以控製。

我回應著她。

“叢林,我要給你。”

我把小歐抱到床上,我們除去衣衫。她的身體是如此年輕如此美麗,細膩的肌膚散放著迷人的光澤。

心潮顫動,血往上湧,我們纏繞在一起。

小歐閉上雙眼,在我進入的時候咬緊牙齒,緊抱我的肩膀。這樣她會感到安全,溫暖和愛意。

最終她以隱忍的姿勢直到結束,眼淚從眼角流出來,她說疼。

我發現自己做了件錯事,她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