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7月10日,星期日。
慶元和段敏周末休息,他倆準備了食品飲料,約我和王多多去北戴河玩。
離大海近了,潮濕的海風夾帶著魚腥氣味吹拂濱海大道。慶元一邊開車一邊不停地哼唱:太累了,也該歇歇了……
王多多笑著說:“你真會生活。”
“換盤碟不成嗎?”我從包裏拿出幾張CD唱片:“我求求你別擾民了。”
慶元把車停到劉莊的一戶旅館門前:“今晚兒就跟這兒住了,明兒起早回北京。”
又是7月,這是個讓我難以形容的月份,它充斥了太多的情感;又是可以聽見濤聲的房間,不同的是,數年前一行五人,如今缺少了小歐。
爆曬一天之後,我們在大排檔吃了餐海鮮。
“車借我,”我對慶元說:“我想遛個彎兒。”
“歇著吧,明天早上還得和漁民一起出海呢,咱打網海鮮帶回去。”
我沒理他,徑自拿過鑰匙發動汽車,沿著北戴河的大街小巷瞎轉。
淩晨時分,白天的酷熱與喧囂被夜色籠罩得不見蹤影。
我把車窗打開,車內的煙霧徐徐向外飄散。CD機裏播放著熟悉的歌曲,這些唱片是小歐幫我挑選的,她說經典的東西,值得欣賞和珍藏。
然而,現在我有點懷疑,認識她是不是一種錯覺?
明明在我的生命中存在過,卻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留痕跡。難道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嗎?我從頭至尾所迷戀的,隻是自己想像的美好幻覺?
總有些什麼,是真的發生過吧。
朋友們告訴我,小歐去了另一個世界,她在那裏快樂無邊地生活著。
我坐在車裏,麵對大海靜靜地想念著小歐,所有片段頃刻湧入腦海,我努力將模糊的場景按最初的時間順序拚接,我要完整地看到我和小歐之間的一切。
……
……
……
仿似昨日般的回憶結束了。
我原以為會慢慢地忘記她,其實越是想知道是不是已經忘記的時候,反而記得越清楚。如果不能夠再次擁有,唯一能做的,也許就是不要忘記。
小歐像顆種子,在我心裏生了根發了芽。我記得她說過,會帶我飛翔。
天亮了,每一層縹緲的霧藹裏,都映襯著人間的追悔感傷和無奈與失落。
“昨晚兒幹嘛去了?”慶元問我。
“遊泳遊累了,躺車裏睡著了。”
“你那是遊泳嗎?充其量是坐在剛沒腳脖兒的水裏挖沙子玩兒。”
我說:“多多和段敏還連水都沒下呢。”
“甭提她倆了,好嘛,整個一泳裝展示。”
4點30分,我們和三位漁民登船出海。
我站在船頭,有風在耳邊吹過,船舷卷著一朵朵浪花四處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