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我打算去趟大連,我想看望一下小歐的父母。

慶元堅決反對:“你一去他們會想到小歐,那樣對他們的身體和心情有負麵影響,你就別去添亂了。”

想想也有道理,我放棄了去大連的打算。

慶元最近沒空找我,他在亞運村北辰路買了套三居室,正忙著裝修房子。他和段敏要結婚了,婚期定在十月份國慶黃金周。

段敏懷孕了。她叮囑我,必須認她未來的寶寶為幹女兒,我倍感榮幸地同意了。可慶元偏說未來的寶寶是兒子,結果他倆又吵了一架。

電腦公司人力資源部提醒我:假期快到頭了,收收心準備下季度的工作。

我問:能不能再給個假期?我玩野了,得多瘋幾天。

還有一周7月就結束了,人們都在為生存而四處奔忙。既然無法知曉明天會怎樣,那就順其自然,等待著吧。

哦對了,小歐送我的紀梵希牌的打火機,我在衣櫃裏找到了。

故事講到這就差不多了,其實無論白天還是晚上,生活終歸是美好的。簡單重複的生活也不錯啊,沒有腥風血雨,沒有波瀾起伏,踏實安穩才是千金難得的。

你永遠不會知道生活將給予你什麼,或悲,或喜,或者悲喜交加。而且生活中確實存在著意外和驚喜,發生的時候,定然讓人大吃一驚。

夜晚,我開車走上長安街。毫無目的,我隻想看看歡笑的人群和輝煌的燈火。我為自己能夠擁有寶貴的生命和平淡的人生,深深地感恩。

電話響,是東子。

“叢林,我聽說你還要休假?沒門兒,公司一堆活兒呢。”

我說:“你打錯了吧,我不是叢林。”

“甭蒙我,就你那聲兒我還聽不出來?”東子說:“你想多玩玩兒也成,有要緊事兒我隨時給你打電話。”

“行,但是不許扣獎金。”

“想得美!哎我說,公司人都在呐,你也來吃飯吧。”

“不去了,我跟長安街磨合新車呢。”

東子說:“閑得吧?你立馬過來,否則我還打。”

“你樂意打,我也沒轍。別等我啊,你們趁著牙好多吃點兒。”

五分鍾後電話又響。不用猜,肯定是東子開始騷擾我了。

我拿起電話直接說:“我不餓,你們該吃吃該喝喝。”

“叢林,是你嗎?”那端一個聲音輕輕地說。

“是,是我。你,怎麼,怎麼會……”我一時語塞。

“沒想到吧,”電話那端笑著說:“我回北京了。”

我急切地問:“你現在在哪兒?”

“機場。”

“等著我,我馬上到。”我調轉車頭,飛速直奔首都機場。

機場大廳,人流如潮。

我在人群裏一眼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這個久違了的朋友如此清晰地出現在我麵前,對我燦爛地微笑。

我跑過去:“你真的回來了?太不可思議了。”

“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擁抱?”

我來機場接送過很多朋友,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激動。我們長時間地擁抱在一起,我們流淚了,任憑不爭氣的眼淚肆意滑落。

“帶我去吃飯吧,我可是餓了。”

“好好好,咱們吃火鍋兒去,”我高興地說:“你得把所有的事情都講給我聽。”

隨後數日,我把手機關掉扔在家裏。白天我們去市裏的景點玩,晚上回家聊天。

這個朋友慶元他們也認識,但我暫時還不想把老朋友回來的消息告訴他們。我倆要自私地享受屬於我們那險些失去的幸福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