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嫂子了,”一開口,還有濃重的鼻音,“不知前來何事?”
張寡婦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盼著見到的人,不禁心花怒放,眼眉如畫,含情脈脈,未察覺到秦風的異樣。
連說話都甜蜜起來,“今天是大年三十,我特地趕來請你父女二人上我家吃飯的。你也知道,自從我那男人棄我們母子而去,家裏過年就沒了年味。”抬眼,掃一眼秦風,真是風采斐然的男人啊,這山裏頭何時見過如此俊俏的男人了。“要是我們四人能一起吃飯,不是熱鬧許多,有年味多了。”
“這樣啊,可是我和寧兒已經準備好了年夜飯,我們每年都是二人過的,並不覺不妥,嫂子心意,秦某謝過。”
吃了一個軟釘子,要是就這麼放棄了,她就不是張寡婦了。
“可是你知道的,我兒想他爹,這過年的時候就更嚷嚷著找爹,我上哪去給他找個爹去?要是,要是,你和煙寧去了,他興許會高興點的。”
世上還有這樣的兒子啊,居然支持老娘出去找男人。煙寧悻悻地想。
秦風也是一臉為難,他不是不知道張寡婦的司馬昭之心,可是,他和煙寧好不容易找到這一處住所,實在是不想再惹麻煩,鬧到搬家。為什麼他一個鰥夫又攜幼女總能惹來少婦的親睞呢?
正在左右為難之際,不知何時,一隊人馬在門外一字排開,雖是著普通商賈人家的護衛服,但精壯的身形,訓練有素的身手,肅穆的神情,威風凜凜,讓人有敬而遠之之感,絕非簡單的商賈人家所請得起的護衛。
再看那馬車,不偏不倚地停在門口。車身是極品紫檀,雕龍刻鳳,栩栩如生,想必出自頂級名家之手,說不出的雍容華貴。
張寡婦一介山野村婦,哪裏見過如此陣仗,眼珠都快掉了出來。
煙寧這些年隨爹東奔西跑也算見過些世麵,但如此排場也是見所未見。
隻有秦風,一臉的陰晴不定,臉色漸漸陰沉。
車簾被惞起,一個華服的中年男子走下車來,暖陽照在他金色的衣袍上,宛如天上的神仙下凡,氣度非凡,威嚴的儀態仿佛訴說著神聖不可侵犯。
跟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跳下車來,雪如凝脂、紅唇如血、烏黑的發在風中飄散,那是比女孩還要動人的容顏卻長在了一個男孩子臉上,讓煙寧著實吃了一驚,長大了還不知是怎樣的明豔動人哪。身為女孩子,煙寧的自尊心在初次見麵時就狠狠得被打擊了。
掃過眾人,少年的眼光停在了這個小女孩身上,他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但是,這是第一次,一個女孩用如此——放肆——的眼光打量自己!女孩不是應該羞愧、靦腆、在外人尤其是陌生人麵前謹守禮儀的嗎?真是——有趣——的女孩!少年勾起嘴角,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