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刹車,倒退了回來,立在女孩麵前。
小女孩叉著腰瞪著眼:“幹什麼你!”
嚇得曼妙怔住:“發現我了?不能啊,這孩子不像有神通。”
“才來,你明年來得了唄!”小女孩繼續吼。
“丁往往,我又做夢了。再說我團成球骨碌也得骨碌一會兒嘛。”
纖細綿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曼妙疑惑地回頭。乳白色的小小女孩,頂著一頭卷毛兒嘟著小嘴可憐兮兮的抱怨。
丁往往把眼睛瞪得更大:“你又夢見那小不點了?今天他又說了什麼?”
“嗯,跟每次一樣,夢到被他奚落我就醒了,都怪你電話吵我,不然可能就知道後來的事了。”
“又怪我,我哪知道你做夢。你要是再睡,就等他變成老頭兒再看吧!”
“不看,行不行啊?”卷毛拉了長聲。
“不行!”丁往往果斷。
曼妙看到這兒就不想再看了,心裏嘀咕:看這孩子吼人的勁頭兒,肯定沒事,我敢緊辦正事去吧。一群人正在過安檢,曼妙貪玩混了進去,等了沒多一會兒就嫌煩了。
“當個人還真麻煩,幹什麼都得排隊,沒個自在的時候。”
她耐不住性子,飄到別人脫下的皮靴前聞了聞,嗆得直打噴嚏。
“唉呀,這人肉味真衝。不過剛才那個小雪毛可沒什麼味兒。”
飄蕩的這一百年,她沒喜歡過什麼人。人大致都差不多,好人味淡,壞人味濃,味淡的人沒碰上幾個,這個小雪毛算是一個,她很喜歡。
曼妙混進人群跟著登機去了,滿心歡喜地盤算著怎麼整整金南博,可她哪裏知道遊魂也會失算。
“T又是破T,不知道哪個壇子送的,等她們明天自爆。”
一群大學女生圍成一圈,不知道誰在爆料。丁往往一聽硬是擠進人家圈子裏打聽。
“姐姐們我爪機無能,金南博現在到哪兒了?”
“韓飯直播說上飛機有一會了,可能都要到了。你們倆小孩是散飯啊?跟著我們吧,別擠丟嘍!”
“嗯嗯嗯!叫我往往就行了。”丁往往頭上的歪桃跟著亂晃。
“那小孩兒你叫什麼?”
貼在丁往往身邊的小小女孩很討人喜歡,引得大學女生問她名字。
“出塵,想石諾哥哥沒有?”
健碩的大男孩蹦到小小女孩麵前癡笑傻問。
“他又是誰?”大學女生們更好奇了。
“我是往往她表哥。”
女生們心照不宣各自心中暗喜,撿了兩個小女孩不說,還白撿了個青春無敵小美男。
“石諾哥哥,我不能想你,我哥說我隻許想他。”
“你們家那位公子真霸道。”丁往往替石諾不平。
“我哥還真是個貴公子。”
“得了吧,光聽你吹也沒見吹出個人影來,等我看完了鑒定鑒定再說。”
大廳裏忽然嘈雜,將石諾反駁丁往往的聲音淹沒。一團人開始向前擠,自然將他們裹進其中。人潮洶湧裏丁往往和出塵被擠得七零八落,石諾急中生智橫在她們身後充當人肉盾牌。盡管哀鴻遍野,可被石諾護住的丁往往和出塵還算自在。
出塵跟著丁往往眼巴巴地瞧著通道口,盼著金南博快點出來,瞪得眼睛酸澀,不知不覺流下淚來。
“完了!他剛出員工通道!”
炸雷驚起衰叫一片。
“我說怎麼這麼久不出來,走,我們追車!”
“天啊!苦澀的人生啊!”
人群立即消散,自成團夥各奔前程。丁往往拉起出塵狂奔,石諾慢了一步落在後麵。
“往往咱們回去吧,他都走了。”出塵哀求。
丁往往反而拉得更緊:“我們跟車。”
出塵被丁往往拽出大廳,眼前T恤衣角輕飄。保姆車前,正在上車的人,不就是金南博嗎?本以為將他錯過,不曾想他打開車窗,在人前笑得眩目。
保姆車駛離機場,金南博關上車窗似睡非睡。黑超將紅腫的眼睛完全掩蓋,靠在椅背上的他死氣沉沉,隻有胸前糖果綠的蝴蝶振翅待飛。
保姆車後,一輛白色敞篷緊隨其後,上麵的女子誌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