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 2)

“莫名地我就喜歡你,靜靜地愛上你,從見到你的那一瞬間起……”仲西正陶醉在這首歌的樂感中,一聲銀鈴般的聲音突然飄向耳際:“能不能請你跳支舞?”清甜的聲音把仲西從樂感中搖曳出來。他翹著身子抬頭一看,正是那一身素白的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的眼前,燦爛般的笑容如一朵盛開著的杜鵑花兒,如水的雙眼正迷人地盯著他。不知為什麼,那種迷人的笑容對仲西的印象永遠都定格在對杜鵑花的印象之中。

雖然在校文藝活動中非常具有組織能力和異常活躍的仲西,那份突然此刻也使他顯得極為靦腆,那隻正抬起的纖纖玉手極其誘惑地伸在了他的麵前。

大概是看出仲西一副很窘迫的樣子,她反而大方地說:

“不要緊,不會我可以教你跳。”

不容仲西分辯,女孩拉著他入了舞池。她感覺到仲西吃力的樣子,輕輕地告訴他一些舞步的常識,那殷紅的小嘴唇使仲西再一次想到那盛開的杜鵑紅。

她附在他的耳邊,輕言曼語,如瀑青絲隨著舞池的換位,帶著一股特有的芳香,輕拂在仲西的臉上,沁入仲西的心脾,使他陶醉在如仙如夢般的境界,那一刻,仲西真想讓時光永久停駐。好一會兒,仲西才進入常態,並知道了她叫倩雯,是中文係的,愛好文學,說經常見到他在校報上發表的文章,已經仰羨很久了。那個高大挺拔的男孩叫樟子,同她一個係,父親是學院分配處的處長,隻是她的其中一個追隨者罷了。

曲終人散,那晚仲西的夢中被倩雯青春活躍的身影充盈了。

隨後,他們便開始了交往,因為在兩個不同的係,有時幾天難以碰麵。

未能謀麵的日子裏,仲西的心中總有一股怪怪的感覺,如江南三月的細雨輕潤在他的心田,想見到她的心情日趨迫切,思念如影隨形,無聲又無息地出沒在心底。終於見到她了,隻覺得那一個眼神足以讓人心醉,讓他陶醉好幾天,在那寒風銷骨的冬季,往年異常怕冷的仲西並不覺得冷,倒像到了暖暖的春天,他初戀的情愫宛如一匹脫韁的野馬,渾身一股使不完的勁,心情感覺格外舒暢。

院報準備征集一篇關於婦女愛情家庭類的文章,迎接“三八”婦女節的到來,規定由女生投稿比賽,倩雯說準備參加,要仲西幫助收集材料。於是,仲西便終於找到了好好表現自己一番的機會,進入空前忙碌的“奮戰”狀態。一連好幾天,仲西都呆在校圖書館查閱有關資料,倩雯有時安靜得像一個乖乖女悄坐在他的身旁,幫他整理撰寫文稿。兩人精誠合作,大有不拿它個一等獎誓不罷休的氣勢。

為了力求把這篇文章寫得盡善盡美,讓兩人萍水相逢的愛情的主題如細雨般淋漓盡致傾瀉其中,仲西和倩雯幾乎絞盡了腦汁,用了一個星期準備,這篇文章終於一氣嗬成了,仲西覺得這篇文章是他那個時候最完美的作品。

當綿綿細雨輕飄時,這篇取名為《杜鵑紅》的文章果真被學院評為了一等獎,並作為優秀文章推薦給了上一級婦聯刊物。

頒獎的那一天,仲西冒著蒙蒙細雨走了兩裏多路從城郊買來一束豔紅的杜鵑花送給了倩雯。倩雯高興得吻了仲西一口,煙雨朦朧的校園內,隻留下仲西傻呆呆地在雨中站了兩個鍾頭,仔細回味著。他們的愛情已走入炎熱的季節,倩雯幾乎便成了仲西生活中的全部內容。

轉眼間到了那煙花紛飛、鶯飛草長的春季。

已經臨近畢業分配了,為了能與倩雯分在一起,仲西開始輾轉奔波,疲於周折時,卻聽同室好友鬆子透露,倩雯已被學院作為優異生分配到了鄂北某市,消息是從樟子那兒得來的,因為樟子已被他的處長父親分配到了那裏,而仲西依舊分回了鄂南的故鄉。聽到這消息,仲西隻覺得思緒一片茫然,麵對天各一方、勞燕分飛的結局,兩情相悅的他們隻能把各自的祝願深深埋藏在心底。分手的那天,正下著蒙蒙細雨,如煙如霧,輕瀉在如血般怒放的杜鵑花上。

不忍再看到倩雯紅腫的雙眼,哭泣的眼神,仲西匆匆地登上了回程的車,紛飛的思緒使他止不住翻開了倩雯贈給他的留言簿,一支幹枯的杜鵑花兒從書簿中撒落下來,幾排熟悉娟秀的字跡幾盡模糊地呈現在仲西眼前:那雨,是我的淚,在吻你,這似火的杜鵑,帶著我深深的祝福,甜蜜的記憶長留在你的心田……

§§別問我是誰的女人

“小葉,如今辦什麼事都不是那麼簡單。”他的話讓我陷入了深思之中,我想起了孤苦伶仃的母親瞎了的雙眼,無淚瞧著我。“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他伸向我胸脯的手使我的心慌了,我軟下身子,放棄了疲勞的掙紮,所有林簧與那個漂亮女孩親昵的動作所有的倫理在我腦海之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