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張夫人拜師齊白石(1 / 1)

就在張大千拜訪了徐悲鴻的第二天,他帶著夫人徐雯波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去西城跨車胡同拜訪畫壇泰鬥齊白石先生。

30年代前期,張大千在北平期間,經常同北平的畫壇同道往來,並與齊白石、傅增湘、陳半丁、陳寶琛、溥儒、溥雪齋、周肇祥、於非廠、於陛雲、徐鼎霖、成多祿等共12人,結成了“轉轉會”,互相談詩論畫,鑒賞法書名繪,研討書畫技法,其樂融融。張大千十分欽佩齊白石的藝術成就。他曾對友人說:“吳昌碩與齊白石兩家的畫,若一定要比較誰的更好,則我的回答是:齊的更好!”

他還十分佩服齊白石對自然萬物的觀察細密的踏實作風。他曾畫了一幅《綠柳鳴蟬圖》贈給了號稱“吉林三傑之一”的徐鼎霖,徐特拿去請齊白石題詩,以得“齊詩張畫”合璧。誰知齊白石看了後卻說,大千此畫謬矣,蟬趴在柳枝上,其頭應當永遠朝上的,絕對不能朝下。

張大千當時並不服氣。直到一次在青城山被夏蟬聒噪得實在厭煩,就與兒子心智、畫家黃君璧一同去觀察,結果發現,密密麻麻幾十隻蟬,幾乎都一律頭朝上,這時想起白石老人的話,心裏佩服之至。

張大千帶著新夫人去拜訪齊白石,老人非常高興,把張大千夫婦讓進他那間裝有鐵柵欄的畫室裏落座後,自己哆哆嗦嗦從腰間取出鑰匙,親自打開了那個上了三道鎖的大櫃子,從裏邊拿出許多糖果來招待貴客。可是那些糖果放的時日過久,有的變得如磐石般堅硬,有的則幹脆長了一層細微的黴。這些被老人珍藏的食品都是別人送的,老人平時舍不得吃,隻有來了貴客才會拿出待客,時間長了,自然就變質黴壞了,但老人猶是不知,還十分熱情地敦促客人品嚐,徐雯波就在白石老人的一再堅持下,拿著點心左右為難。

齊白石見徐雯波生得眉清目秀,溫文爾雅,又謙恭有禮,而且在言談中發現她還有一定的繪畫基礎,又聰慧機靈,遂主動提出,要收徐雯波為學生。徐雯波和張大千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倒是張大千連忙對徐雯波喊道:“雯波,還愣著幹嗎?還不快向齊老師磕頭,行拜師禮?”徐雯波忙走過去,款款地對著齊白石磕頭。就這樣,張夫人成了齊白石的弟子,真是意外收獲。白石老人高興地現場作了一幅寫意花鳥,送給了徐雯波。

徐雯波拜師後,張大千又馬不停蹄地拜會了北平的畫壇諸友,如於非廠、張伯駒、潘素、溥儒、李苦禪、王雪濤、吳鏡汀、陳半丁、徐燕蓀、胡佩衡、黃養輝等。他這次來北平,正是秋高氣爽的好季節,正好與老友、學生一起登山賞紅葉,瓜果飄香,紅葉霜醉,大千等一應人激情昂揚、其樂融融。

§§第七章 揮淚離國 借遊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