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一遍,你聽清楚了。來soho一般都是有錢的公子哥兒富家千金明星什麼的,意思是,他們有錢。再不濟的也能付個酒水錢,因此,態度好一點。讓你來的那個人,花襯衫老是弄得妖裏妖氣的就是我們經理,他應該是患上了某種不被當成笑話就會死的病,我不是你主管,真正帶你的那個叫lucy請假沒來。”上至酒吧結構下至上菜怎麼上她都一一教給她,雖然程安妮看起來還是有點迷糊,但至少她聽懂了,做不做得好有待定論。
真正迎客之前還有很多準備功夫要做,交代了十多分鍾後,junior忙著布置上樓布置客人預定的包廂,臨走前,她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點一下。“不要微笑,我是認真的。你拉高服務標準我就得跟上,我做不來這樣的,微笑既有害健康又累人。”
服務生幹活就已經很累了,沒必要跟那些女人一樣對誰都笑。
燈光幽暗而曖昧,各色的男男女女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瘋狂地搖曳著自己的身姿,哪怕是不顯眼的角落也是響著難忍的嚎笑和酒杯互相碰撞的聲音,隨著夜愈來愈深,氣氛猶如翻滾的狂潮一疊一疊地迎來最高點,這是屬於年輕的獨特魅力。
外麵歌舞升平,辦公室內卻是堪比第三次世界大戰剛結束的戰場。桌上的東西被掃落在地上不說,就連牆上的牛頭裝飾都沒能逃過一劫,要知道那是它主人平常最珍視的寶貝呢。
程安妮低著頭不說話,眼睛死死的盯著雙腳好像能盯出個金子來,那頭顱雖低可也透著深入骨子裏的不屈。而劉經理呢,他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啊,那麼不懂事兒的女孩子他當初就不該看她可憐招進來,當然了,她長那麼水靈也是當中的理由之一啦。
事情是這樣的。
這事還得把時間回到十點多的時候,程安妮在廚房後麵勤勤懇懇的洗著看似永遠也洗不完的盤子杯子,現在雖然是冬天過去了,可早春的夜裏還是會冷的嘛,更別提那冷水泡著她沒穿手套的小手泡了那麼久,肯定就會凍得通紅長凍瘡什麼的也是分分鍾地事兒。他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好吧,算他懂了點不好的小心思,可這明明是雙贏的好買賣啊才會提出讓她轉去到包房公主的主意的。這丫頭可能是想到賺錢多吧,想了會兒就答應了他換衣服去了包房。沒想到,這可就出了大問題了。
“你說,你是不是對我很不滿意?故意在背後給我下絆子呢!”
程安妮咬牙,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了許久,她忍了好久才生生忍住不掉下來的。“不是的。”
劉經理冷哼一聲,那臉色比吃到屎還臭。
“我諒你也不敢,出了這樣的事我這兒可不敢跟你隨便兜著。要知道那房間裏頭的都是我們得罪不起的客人,這樣好了,你去找楊哥道個歉,好好陪陪他。”後麵那句話說的別有深意啊。
就算,她再蠢也聽得出個所以然來。“經理,是那位客人先動手動腳在先的,剛開始我也沒打算要發火若不是他後來越來越過分我才不會潑他酒。如果得罪客人是我的錯我也就認了,可是明明是他不對在先的呀,為什麼要我去,去做那樣的事?這和我來這裏答應的要求不一樣,我不賣身的,您可不能這麼讓人這麼受委屈啊!”
是,她確實做錯了,但也是事出有因啊。她不覺得捍衛自己的清白和尊嚴是一件錯誤的事情。再說了,她是需要錢不錯,隻是要賺錢也要經過她能接受的方式而不是這樣委屈自己,她媽媽是絕對不會肯用這樣的錢的,寧願餓死病死也不會用。
混跡夜場那麼多年,就算看起來再好說話的人也早就練成了人精。沒錯,在這做事都相當於是他的人,他的人他自不然會幫忙兜著。可是那楊哥是個什麼人?在這青海市裏混黑道混了好些年的地頭蛇啊,就是那些做生意沒那麼清白的都不免看他臉色,手下弟兄不上萬也上千了吧,說白了,想在這做夜場的都得他點個頭。這丫頭還好死不死撞槍口了,如果不是他來的快,估計命都沒了哪還那麼口齒伶俐的句句頂回來。
沒有人能拒絕那麼水靈靈的小美女的,更別提是那種三五六粗女人都不怎麼經常抱得著一天到晚打光棍的大老粗。隻要這小丫頭嘴巴甜一點,好好陪那楊哥一下,興許以後也就沒啥要緊的了。
劉經理瞧她一副良家婦女寧死不從的模樣,越發感覺自己像個混蛋強迫別人。心中不由的堵著一口氣散不去,“我讓你去道歉,又沒逼你去死,整這麼一出給誰看啊?客人怎麼會有錯?哼!你要記住,不管什麼情況下,錯的都是你。別說他今晚動手動腳了就是當場辦了你你也得認命。好好給楊哥賠個不是,別到時候自己惹禍反倒牽連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