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難道昏了頭,竟然敢下這樣大的賭注?全場人都驚叫起來,就連負責發牌的莊家也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隻有羅格,不動聲色地注視著莊家洗牌、碼牌、切牌……很快,第一張牌滑到傑克麵前,緊接著第二張、第三張也滑了過來。可是羅格沒有向傑克做出任何暗示,傑克不敢妄自行動,就隻能讓一張張牌滑過去。
傑克頓時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他突然想起這老頭昨天說過“到時候我說收手就收手”的話,心裏不覺慌亂起來。可現在收手已經不可能了,隻有硬著頭皮碰運氣,傑克的兩隻眼睛死死地盯在賭桌上,看著一張張牌從自己麵前滑過去,就是不敢下手。
突然,傑克無意中發現羅格的手好像動了動,這是在暗示我嗎?他不由自主地“啪”一把將這時滑過來的一張牌抓在了手裏,屏息靜氣一點一點將它翻過來:啊,十九點,是一副大牌!傑克的心頓時狂跳不已:除非現在莊家手裏剩下的牌是二十點,但這種可能簡直微乎其微,一場賭局中一般不大會同時出現兩副這麼大的牌!傑克仿佛勝券在握,興奮得有點沉不住氣了。
莊家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賭局的形勢他應該是最清楚的。沒戲了!他閉著眼睛將手裏的牌猛地朝賭桌上一丟。可是,天哪!賭場裏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誰也沒想到,莊家甩出來的這幅牌竟然是二十點,這意味著傑克輸慘了!
傑克瞪直了眼睛:“這,這……”他傻了似的看著羅格。
“咳,你早點收手嘛!”羅格惋惜地替傑克歎息著,“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呢?我昨天不是對你說過,該收手的時候就要收手。”他拍了拍傑克的肩膀,走了。
傑克後悔極了,不過再一想:不就是輸了一局嘛,有羅格在,還怕贏不回來?他想明天讓羅格再和自己合作一次,他不信那老家夥會不愛錢。
可誰知,當傑克再次來到羅格家中,想說服他再度聯手時,羅格竟然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我告訴過你,咱們的合作僅此一次,你怎麼還來糾纏我?”
“可是,羅格先生,”傑克說,“難道你不想當個大富翁嗎?”
“哈哈哈,”羅格刺耳的笑聲幾乎要把屋頂掀翻,“我可不想為了你,讓我的兒子蒙受損失。”
“你說什麼?”傑克納悶地看著羅格,“你兒子?”
“嗬嗬,開賭場的小子是我兒子。”羅格狡黠地看著傑克。
啊?傑克這才發覺自己上了這個老狐狸的當,什麼合作,其實他們就是在利用自己做托兒呢!那最後一注是不是他們在裏麵搞鬼?難說!
但是,傑克有一點不明白:“你不怕我在贏了那麼多錢的時候突然收手,讓你兒子賠錢嗎?”
“哈哈哈,”羅格大笑起來,“我在賭場這麼長時間,早就把你們這幫人看透了,賭徒就是賭徒,不管贏了多少錢,永遠也不會收手!”
(王暉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