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江信那廝在離北都十裏的時候告辭走了,他說還要看望什麼人,沒說,東蔚很舍不得這個他當作父親一樣的夫子,可是舍不得又怎麼樣,習慣一個流浪的他,身邊怎麼允許帶著一個沒用的人?
遠遠看著策馬天涯的浪子遠去,總有一種還能見到他的預感,哼哼,這隻是我一個人想法,報複,我要報複!犯病了!
他折磨了我們六年,就這樣走了?舍不得,有些遺憾,更有憤憤不平!我也想浪跡天涯,我也想振臂高飛,可是翅膀卻被捆住了!我嫉妒他!崩潰!
以上純屬個人帶忌妒色彩的言論,可以無視之!
穿過熙熙攘攘繁鬧的北都,馬車停在了北都西華街嚴府大門。
老夫人的馬車當然從正門進,我們這些旁支外係隻能從角門拐進去。嚴府是壓抑的,遇到困難的嚴府更是陰霾的,剛進嚴府我就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氛,還有不詳的預感。
娘剛下車就被大夫人隋氏的親信帶走,不知道是吉是凶,我和瑾在下車的一刹那,看到了無數雙不歡迎、敵視的眼睛,那眼神是赤裸裸的仇恨,真不知道我們那裏得罪了他們。
“好像,好漂亮!大姐,這就是三姐和三哥嗎?”唯一一雙純潔不帶有任何色彩的眼睛吸引了我,我搜尋記憶中的影像,一無所獲。
“三弟,三妹,這個是五弟,珍兒。”大小姐嚴妙香親熱地對我們兩個說,目前為止看不出是敵是友。
“五弟好可愛,是不是,玉兒?”瑾沒有心計的拉著珍兒的手給我看。
我微笑著,全身備戰,“嗯,瑾,我們還是先進去參見母親和諸位夫人吧!”
“噢,那好吧!珍兒,一會兒在找你,三哥哥有好多好東西……嘶……玉兒?”我掐了一把爛好心的瑾,生氣他為什麼對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那麼熱情。
“快走!”我陰沉著臉,眯著笑眼,目光如炬。
“為什麼掐我?”瑾快速跟著我,邊走邊問。
“考驗你的保護能力!”我歎息遙遙頭,防範意識還是那麼差!
“不合格吧?”瑾下意識的說,斯文如水、絕代風華的俊顏滿是失落。
“瑾,從現在開始你不能相信任何人,除了我們幾個人,你誰都不能信。”我再三叮囑。
“為什麼?”看著茫然的瑾,真不知道在嚴府的日子是喜還是悲?
嚴府正廳,今天所有的親眷都到齊了,老夫人依舊上座,大夫人隋氏順位坐在左下,然後是二夫人穆氏,再後麵是三夫人諸葛氏。右手邊一次是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姨娘們站在夫人的身後,小姐少爺們坐在後麵。
這麼多人,這麼大陣仗,是迎接我們的?顯然不是。我也從來沒做這樣的夢,那是為了什麼呢?令人匪夷所思。
“如玉(瑾)參見父親,二叔,三叔。”我和瑾齊刷刷跪地請安。
“如玉(瑾)參見母親,二夫人,三夫人。”我們兩個行了一圈的禮,還見過了眾位久違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玉兒,瑾,過來到老祖宗這來坐!”老夫人顯然看出來眾位親眷對我倆冷漠的態度,所以故意招我們兩個過去。
“瑾和如玉都讀了什麼書?”隋氏放下茶杯慈母般虛偽的問。
“隻學了百家姓、千字文。”我比較低調的回答,拉了拉驚訝的瑾,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