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聲走進門,薄唇略微無奈,她若這麼好哄自然最好。
後來采姨說給她備了午餐,可她說不餓。
給她倒了果汁,她說不渴。
說房間收拾好了,外邊天熱,讓她上樓洗個澡換身衣服,她說不急。
急的是什麼呢?
好似也沒事,可她就盯著走進來坐在側對麵的沐寒聲看。
藍修在一旁摸了摸鼻尖,自覺得有些多餘了,這才起身,“你們先聊,我還有點事。”
但藍修走之後,客廳更安靜了,所有人都有事做,誰都不來打擾。
她就那麼盯著他。
“你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是麼?”最終是她開口,一臉嚴肅。
客廳裏也沒人了,沐寒聲才勾起薄唇,“我知道出來久了讓你擔心了……”
沐寒聲說著就起身要做到她身側,修長的手臂都伸出來了。
她卻褐眸微抬,涼涼的一句:“你坐那兒別過來。”
沐寒聲的動作頓了頓。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就那麼盯著他看,一雙眼裏,看似隻有平靜。
但時間久了,饒是沐寒聲這樣沉斂從容,也難免她盯得人如坐針氈。
而她終於開了口:“把你右手伸出來。”
空氣裏忽然緊張了。
因為沐寒聲聽了她的話之後毫無動靜,反倒有了往後藏的姿勢。
這下讓她擰了眉,柔唇也緊緊抿著,隱隱有了生氣的征兆,視線從他右手挪到他臉上,“我人都來了,也這麼要求你都不搭理,是要我即刻返回去麼?”
這回沐寒聲擰了眉,向來知道她的脾性。
幾不可聞的歎息,他還是起了身,坐在她身邊,左臂微微攬了她,“生氣了?”
夜七側首,一張臉氣色不算很好,表情更是少之又少,不理會他的溫柔嬉笑,定定的盯著他,再一次重複:“右手。”
沐寒聲在此沒動靜,試圖用甜言蜜語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都這麼要求了,你還打算瞞著我?”她蹙起了眉,是真的不高興了。
轉頭看著他,夜七說了一連串,“從我下車開始,你就站著不動,連幫我拎行李都沒有半點意思,西服外套紐扣都沒扣,剛穿的吧?領帶也沒係,不是右手受傷了是什麼?”
大概偵查員都沒有她這個洞察力,沐寒聲聽完心理是喜悅的。
證明她對他足夠關切,剛才盯著看了那麼久,竟是在研究這些,若是她不在乎的,晃來晃去一輩子她都不正眼。
可是沐寒聲沒有承認,隻是輕柔的彎著嘴角,“先不說這些,你一定沒吃午飯,讓采姨給你備些……”
“你剛從醫院回來?”他的迂回戰術,她壓根一個字都不聽,非要達到目的,“是去看黎曼了,還是你自己住院?”
沐寒聲沉默,望著她無比認真的臉,斟酌著,舌尖幾不可聞抵著薄唇內側。
誰料他這一沉默,她竟然起身就動起手來,一下就將他剛穿上的西服外套剝了下去。
“嘶!”男人薄唇微啟,因為她的動作而幾不可聞的出聲,英眉蹙起稍瞬即逝。
“夜七……”見了她陰下去的臉,沐寒聲柔了,左手握著她的手背,“沒什麼大礙,就是傷了皮肉,頭幾天活動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