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說不定還得回來,所以不用折騰了。
但他已經從沙發上起身,一邊把電話撥了回去,單手叉腰等著接通。
香樟墅的客廳裏,此刻隻有鬱景庭在,吻安去煮兩杯咖啡,因為鬱景庭很有要熬夜探討案子的架勢。
她的電話在五分鍾之前就響過一次。
鬱景庭眉目淡淡的掃過去,看到安玖瓷來電,不意外,連眉頭都沒動一下,伸手按掉聲音,等著電話斷掉,之後順勢進去刪了未接記錄。
而這會兒看著特別的來電備注,看不出是誰,但特別設置的來電背景—宮池奕在南方熱帶雨林拍攝的那張性感照,不用猜也知道是他了。
所以鬱景庭看了一眼之後,淡然坐著。
吻安在廚房,咖啡機還開著,基本聽不到自己的電話響。
倒是等她出去,鬱景庭淡淡的看她,“宮池奕來過電話。”
她低眉,按亮屏幕看了看,“哦”了一句,沒了後文。
都這個時間了,肯定是不過來了,估計是拉個借口打個招呼,不會有什麼大事。
她倒也給回了一條短訊,“知道你過不來,正好我有事忙。”
然後看了鬱景庭,“繼續吧。”
另一邊宮池奕蹙眉看著她的短訊,這個時間,忙?
彼時,拿著手機發愁的不止宮池奕。
安玖瓷捏著手機,站在黑夜裏,擰著眉,與其說發愁不如說是緊張。
黑色禮帽男站在她身後,“不是親戚麼?你和顧吻安就這點交情?”
安玖瓷擰著眉,“顧吻安為人本就冷傲,並不好相處,何況,她就算看重,也隻看重顧城。”
男子舒了一口氣,“再打!”
然而,這次直接是關機了,安玖瓷開了免提,道:“太晚了,她應該睡了。”
看來這條路行不通。
男子看了她一眼,“你走吧。”
安玖瓷愣了一下,就這麼簡單?
下一秒,她自然是好不耽擱的立刻走人,走了幾步,依舊能聞到隱約的血腥味。
這就是她緊張的原因,雖然黑夜裏什麼都看不清,但剛剛肯定不少人在周圍,還有人受了傷。
可她不敢亂看,也慶幸顧吻安沒接電話,否則她一定會被牽連得更深。
黑夜裏,傳來男子低低的聲音,“沒有顧吻安開道,進了倉城反而羊入虎口,隻能去附近的小鎮避一避。”
沒錯,這裏的幾個人,剛剛從倉城逃離聿崢追蹤,轉了一個圈才想到要利用顧吻安藏身榮京,這個最危險而最安全的地方。
可惜沒能行得通,否則說不定還能直接卷顧吻安進來,到時候多拉一個墊背的,不怕宮池奕耍狠!
等幾個人轉了方向離開,禮帽男依舊留在原地。
沒多會兒,於馥兒的車停在及不遠處,他才緩步走了過去。
黑夜裏,於馥兒幾乎隻露出一雙眼睛,黑衣黑褲,車內沒有開燈。
“現在信我了?”她尾音輕挑的聲音響起,“我能弄到一個基地,也能有第二個,甚至他們的全盤計劃,”
禮帽男靠在座位上,眯著眼,“唯一的不足,是我手底下的人受傷太多,還死了一個!”
這讓於馥兒笑了笑,“這難道還得怪我?宮池奕手底下都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也許,正好說明你的人還需要提高能力,否則到最後一站隻會更慘重。”
說的也不是沒道理,男子扯了扯嘴角。
又點了點頭,“可以信你。”
好一會兒,他又問了一句:“你和顧吻安很熟?”
於馥兒轉過頭,“問這個做什麼?”
又道:“也不算熟,但認識很多年了,拋開一些複雜的個人情緒,她的確是個值得佩服的女人。”
男子勾了勾唇,“確實如此,所以,你有沒有辦法把她拉過來?”
於馥兒徹底笑了,“一個高到內閣首輔的女人,就算她現在手裏隻握著攝影機,你以為她是傻子?和自己無關,不需要獲取利益的時間,她摻和做什麼?”
男子笑了笑,“別忘了這件事的主舵是宮池奕,他們倆關係可不一般!”
於馥兒皺起眉,看了他一會兒,雖然根本看不到五官。
說實話,她並不希望牽扯太多人,否則最後她不好收尾。
但麵對麵的拒絕對自己沒有好處。
這麼想著,她隻得開口:“我盡量,但請先生不要抱太大希望,她不是一般人。”
男子笑了笑,確實不一般,安玖瓷的第一個電話是沒人接,第二個幹脆關機了,關機前總該看得到未接提示吧?
她竟然完美的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