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2(周六)
一提起出行冬釣,便首先又想到去雲竹湖。
在寂寂的雲竹冰湖垂釣,鑿開堅硬厚實的冰麵,斜依釣椅,沐浴陽光,凝視冰洞清澈水中豎立的魚漂,靜聽冰麵的迸裂聲,將會給你一種怎樣的感覺?
真的,你如果今天和我們一同去雲竹冰湖垂釣,你會親耳聽到令你胸間怦動、魂魄震撼、心弦激蕩的冰的訴聲。也許,你可以用文字描述那冰的一些異麗、晶瑩、剔透,用相機寫真那冰給人的一種遐想與幻境,但今天我聽到那冰的天籟之聲,你無論如何也無法準確地去形容。那聲音似乎仍刻錄在我的腦中,仿佛還縈繞在我的耳邊。
哦,我的記性真的很差,我想起昨天我真的沒告訴你。我和公社今天早上一同去了雲竹湖,在玉屏島畔的冰麵垂釣。在島上,我們與老五、老三和在島上住著的老任都見了麵,在島上的小屋裏,圍著火爐,端著熱茶,聊了會兒冬天的閑適,我將昨夜燉好的骨頭喂飽島上幾條藏獒,然後才和公社去鑿冰洞垂竿。
你可能會先問我,今天釣獲怎樣?其實,你不要失望,雖然我和公社都隻釣了些皮魚,但往日垂釣時,那些令人討厭的鬧窩的小魚,今天釣起時還真讓人增加些別樣心情。
但,我還是想再向你講講今天聽冰的心情。
今早,天朗氣清。悠悠藍天、渺渺白雲,四野幽幽空曠。我們9點多到湖岸時,沒有一絲絲風。如果再沒有湖麵冰層迸裂的聲音,雲竹湖畔還真的是一派幽靜。馳目望去,湖麵覆蓋的雪潔白,風吹去雪透出的冰藍綠,冰雪相映,像翻卷浪花的波湧——波湧靜而不動,崖頭的草木靜而不動,在深深的湖底冬眠的魚不再遊動,我的心髒卻不時怦然而動——我聽到那時而響起的冰裂的聲音。老三、老五都說,冰凍厚實了,才會有這種聲音。然後,心境坦然,再去聽冰——去感悟冰迸裂的聲音吧。
我和公社放心大膽地踏上冰湖,在島的周邊“找”魚,各自用冰鑹先把那藍如玉石的冰麵鑿開,再把那綠似琉璃的冰層穿透,隨之,從七八寸厚的冰層下,咕嚕嚕地湧出幽藍碧綠的湖水,湧起的水和冰麵一樣平。鑿冰的過程,冰鑹和冰撞擊時,發出各種打擊樂的聲音,鑿起那藍那綠的碎冰,皆似玻璃般透明的水晶。我們邊鑿冰找魚,邊垂釣。
天氣一點兒也不冷。陽光溫柔地貼在臉上,像春天般暖融融的,舒適得會讓你犯困。盯著被鑿開的冰洞,那各種色彩組成的冰層,與那幽藍深靜的湖水和那藍靜水中豎立的浮漂,豎耳辨聽著湖麵發出的冰聲,你真的會走進一種幻境去浮想聯翩。你聽:
從遠處傳來雄渾的迸冰聲音,是四周群山胸膛中噴發而出的能量,令你胸襟開闊,一覽藍天白雲;
從不遠處湧起震顫的迸冰聲音,是湖底萬物心底裏傾吐而出的情懷,使我靈魂升騰,回蕩曠野上空;
從腳下泛過尖利的迸冰聲音,是踏在冰湖上釣魚人蕭蕭來去的腳步,有我有你,堅實的邁進,還有對未來的憧憬。
咚咚咚,嘭嘭嘭,嘣嘣嘣。那迸冰的聲音,聽了讓人震撼,讓人心顫,讓人激情湧動。
冰是最純淨的水滴結晶。那水滴結晶是千萬釣魚人的心靈。
當你屏住氣息,再去傾聽,那遠近迸裂冰的聲音,讓這寂靜的雲竹冰湖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