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9(周六)
我上午和公社去清徐縣東木莊村,到玉良的鵝塘釣魚。路上,公社對我說,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掐”魚了,今天想和我再比試一番,說定了我倆誰輸了晚上回去誰掏錢請吃飯請洗澡。
我們上一次的“掐”魚還是在前年仲夏,在大同縣的冊田水庫,我們釣了兩天一夜,我釣了有七八十斤,公社近三十斤。但那次不算是真正的“掐”魚,因為按當時的賭約,公社過後再也沒有提及。
看來,公社今天是要和我認真一番了。一到鵝塘,公社就急急忙忙把釣具搬到了冰麵上。當我用冰鑹連一個冰洞還沒鑿好時,這小子早就開好兩個冰洞,坐在那兒下好了兩支竿。
玉良的鵝塘裏野生魚很多,但水質太肥,從冰窟窿下麵湧出的水都呈黃綠色。我用一支1.1米的冰釣竿子,和公社一樣,在魚鉤上都掛著血蟲做誘餌。我鑿了四五個冰洞,但連一個魚口都沒找見。幹脆,坐在釣椅上恬憩,一邊呼吸著城裏享受不到的新鮮空氣,一邊聽著那數百隻大白鵝嘎嘎的叫聲。塘堤上空,一群群麻雀在鵝舍和柳樹的枝條間飛來飛去,唧唧喳喳地叫個不停;在枯黃的草地和殘雪間,幾隻喜鵲也跳來躍去,尋找食物。一上午,我和公社把鵝塘鑿出了十多個冰洞,但倆人都剃了“光頭”。中午時,玉良過來,叫我們回村裏去吃飯,保東、七寶和村裏二牛等幾個朋友都已經聚齊了。
桌上的涼菜已經上齊,一旁的窗台上擺放著四壇十年陳釀汾酒。保東知道我不喝酒,給我先倒了一杯開水。
“弟兄們好久沒湊到一塊了,今天可要喝個痛快!”玉良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一壇酒給每個人倒上少半玻璃杯。
公社盯著玉良往杯子裏倒酒,詭異地瞧著我問:“哥,我今天可以少喝些吧?”
我看著公社貪婪的樣子,故意嗔道:“那誰開車了?”
“哥,你就讓我享受一回吧,小弟跟你十幾年了,哪次不都聽你的?”公社裝作可憐兮兮地乞求道,還沒等我回答,公社就端起酒和玉良他們幾個碰了杯,一仰脖就把小一兩的酒灌了下去。
這下子,閘門打開了,隨著酒下肚,公社的話越來越多,口氣也越來越大了。
公社對第一次見麵的我的幾個朋友說,他有個哥,但不會釣魚,讓我從他的心裏“攆”走了,我就是他的親哥,他跟我一塊釣了十幾年魚,我對他如何如何。接著就開始吹噓他自己,在垂釣界如何如何地有名氣,如何如何地善交朋友,如何如何地講義氣。說起喝酒,這小子更是沒完沒了地吹牛,一直喝到那張黝黑的臉上泛起了暗紅。大家一直喝光了四壇汾酒。
快散席時,玉良提出,下午換個地方讓我們再去釣釣,二牛卻拿起手機聯係他的一個朋友,說那裏有人在釣魚,開口還不錯。我以為公社喝得差不多了,沒想到這小子聽到這話後,趕忙插話,那咱就去二牛的朋友那裏去釣。
真拿這小子沒辦法。離開玉良他們村,我開上車,拉上二牛和公社直奔二牛的朋友那裏。公社在車上嘴裏不住地往外翻著酒氣,繼續對二牛吹著。我一直在疑惑,這小子到底是喝多了沒有。
到了二牛朋友的漁場,有三個太原人在塘子冰麵垂釣,問了下情況,是早上來的,每個人都有七八尾的收獲。當我還在和二牛的朋友寒暄時,公社早已拿上東西跑到冰麵上鑿起了冰洞,一邊鑿冰,一邊又開始像和老熟人似的朝三個垂釣的人打招呼。這回,這小子拿上了三支竿。
公社都支好了三支竿,我才開始背著風、背著他,用冰鑹鑿冰洞。冰真夠硬的,震得我的手掌生疼。當我還沒調好水線找到底時,公社就上了條鯽魚。隻聽著這小子大呼小叫地嚷著:“真漂亮呀!你們看啊,四五兩的大鯽魚,這才叫真正的鯽魚,二牛,快給我哥拿過去,這條算他的,他沒見過這麼大的鯽魚。”我沒理他,但我能想象出這小子當時那副得意忘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