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後是東郭青憤憤的聲音。
“徐隊長,我給你再加一點錢,來表示我的心意。拿了錢,你就給我好辦事。”
徐隊長一笑,然後說道:“東郭少爺,你看我這不是秉公執法嘛。判刑這種東西,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罪名安在別人的頭上。有理有據,我才能讓賈儒那小子無可辯駁。”
“不要說了,給你十萬,夠不夠?”東郭青打斷了徐隊長的話,他自然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東郭青不缺錢,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讓賈儒的下半輩子都呆在監獄裏麵。他的義診堂,他的九幽一脈,還有他的第一家族血脈,全部都要爛在永無天日潮濕陰冷的監獄裏麵。
京城隻能有兩大家族,那就是東郭和歐陽。如果可能的話,東郭青甚至隻想留下一個。但現在他還沒有這個能力。
“這......”徐隊長沒有料到東郭青竟然如此大方,倒是有些吃驚。
“不夠?二十萬。再多就不可能了,”東郭青冷冷的說道:“相應的,如果你辦不成這件事,就給我下課。”
說完,電話裏麵就隻剩下了掛斷的忙音。
徐隊長愣在了原地。二十萬,那可是他整整兩年的年薪了。雖然東郭青對他也有威脅,但是拿錢辦事天經地義。風險和收益並存,徐隊長的職業本來過得就是刀尖舔血的日子。隻要坐實了賈儒的罪名,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到時候,他不但沒過,還有功。
東郭青之所以敢下如此重本來定賈儒的罪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隻要派出所這邊拿到了有利的筆錄,法院那邊的關係他早就已經招呼好了。即便不是死刑和無期徒刑,多判五六年也是易如反掌。
等到賈儒從監獄裏麵出來的時候,世界已經是東郭家的天下了。
整理了一下情緒之後,徐隊長並沒有耽誤時間,而是徑直朝著關押著賈儒的審訊室走去。
審訊室裏麵,賈儒正在閉目養神。遠遠的,他就聽到了走廊裏麵皮鞋踏在瓷磚地板上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輕浮,急促,一聽就是趕著來審問自己的人。
車輪戰,可以呀。
賈儒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睜開眼睛一看,果然見到徐隊長正打開審訊室的大門。他心裏冷笑道,就你這個東西,也想從我嘴中套出話來,想得美。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起了酒吧街那輛銀白色的寶馬M6,還有警方突如其來的行動。再加上徐隊長急匆匆的樣子,就知道這次的行動一定是有預謀的。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將自己送進監獄裏麵。
但陷害自己的人越心急,賈儒就越淡定。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勝利。
徐隊長這走狗已經進入到審訊室裏麵了。他挺著自己的肚子說道:“小子,你不要嘴硬。我們證據確鑿,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都不會影響量刑。倒是你坦白出來,到時候在法庭上還有可能從寬處理。”
說話的時候,徐隊長聲色俱厲,如果不知情的人可能早就被嚇趴了。
賈儒可不會中了這個老狐狸的套路。
“徐隊長,以我所知,你們現在手中的證據還不足以起訴我吧。而且我也沒有犯罪,幹嘛要承認?”賈儒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徐隊長沒有想到賈儒還懂一點法律,不由得暗暗叫苦。明明是外地來的鄉下人,怎麼可以做到如此淡定。
賈儒越是八風不動,徐隊長就越是心急。一想到那二十萬,徐隊長便咬咬牙,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從肖雄的口中套出一點東西。
於是,他二話不說來到了賈儒麵前,猛然的拍了一下桌子。隻聽到“砰”的一聲,桌子上麵的東西都跳了起來。之前候佳蘭給賈儒倒的水也撒了一地。
賈儒的眼神變得冰冷了,他冷冷的說道:“徐隊長,我可是有心髒病的。你要是嚇到了我,你可擔當不起。”
“你不要給我耍嘴皮子!”徐隊長說完就解開了拷著賈儒的手銬。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拷到了桌子的一端,讓賈儒不得不趴在桌子上麵。
賈儒的眼中噴出了憤怒的火焰,但是他還是保持著絕對的理性。雖然知道如果自己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把麵前這個男人給撕成碎片。可是這裏是派出所,他不能這樣做。不然原本沒罪也要變成襲警罪了。
徐隊長看著不能反抗的賈儒,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亂說話,不然的話,我可以對你做出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