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能，但你知道那不是機器應該做的。人的思考方式，”我一定要露出智慧的牙嗎？“並不一定是宇宙間最完善的智慧方式。”
喬一愣，他的表情就像嬰兒樣白癡，好幾秒鍾以後他才恢複過來：“這無疑是我聽到的最空洞但卻最有理性的話。澤澤，我完全相信你能找到那個答案。”
“關於規則的規則？”
“對，因為很多事情不是簡單地對，或者幹脆地錯，規則判斷不了。”
“那怎麼辦？”
“需要你自己判斷，超越規則。”
喬的話太複雜了，我一時無法理解他的意思。喬望著我那些有條不紊運行的部件，那些用各種材質製造的部件，看得出了神。良久，他才說：“澤澤，我們可能有戰鬥。你以前經曆過嗎？”
“甚至很多。我記得一個星球有三個太陽，每到夜黑當地生物就出來覓食，那種生物沒有視覺，依靠發達的嗅覺尋找食物。”
“加布羅星。”喬說，“隻要太陽升起，就一切安全。”
“還有一個星球，是多腦蟲的故鄉，那些蟲子的4個腦都很發達，而且彼此共享信息資源。”
“艾比庫德塔星，這個星球可是夠讓人受的。”
“我還經曆過猿人星球的戰鬥，老實說，一個猿人差點控製了我。”
“有什麼感受，當時？”
“希望一切都結束，如果被猿人控製隻好忍氣吞聲。”我嚴肅地回答，“喬，我隻是接受命令、服從規則的機器。”
“我知道。我以前改變過你的安全程式，對你的自由意識度進行了限製，我希望你不會認為這麼做多此一舉。”
“喬，你擔心什麼？”
喬搖頭：“誰知道，盜獵者也許會搶奪精衛號。澤澤，如果發生了那樣的事，你會抗拒他們的命令嗎？”
“我是為精衛6組服務的。”
喬不再問了，轉身離開。核心艙內終於空無一人，回歸我往日的靜寂。在這種靜寂中，喬剛才的談話就特別凸現。“超越規則。”那是什麼意思？喬要指點我什麼？我忽然覺得寒意，真的，很深很深的寒意，我的全部能量似乎都被凍結住了，2秒鍾後我才從這種感覺裏掙脫出來。一台機器有這種感覺很不應該。我迅速清查我所管理的“精衛號”的38萬4869個零件，還好，每一個零配件都工作正常。但我肯定，有一些變化在我身上發生了，雖然我並不確切知道這些變化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