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洞到了。“精衛號”搶先了一步,儀器表明,新洞周圍200平方千米的範圍內都沒有任何人造運動物體的痕跡。這裏的地形狀如漏鬥,新洞就處在漏鬥頸部的山體中下部。新洞斜對麵漏鬥鬥狀底部的山岩恰好有一個弧度凹進去,可容“精衛號”藏身。喬就把“精衛號”埋伏在那裏,飛船底艙出口正好被巨石遮攔,但又很方便出入。飛船表麵還將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吸聲海藻用做掩護。漏鬥的兩端開口則安裝探測裝置,以便隨時發現可疑的航行物跡象。

據喬判斷,盜獵者正依序在各個睡豚洞裏搜集4歲睡豚。因為隻有4歲齡的睡豚所產黃金激素品質最好。盜獵者想不到他會舍棄那些洞裏的睡豚單單在這裏伏擊。

喬的計劃開始就被馬約爾懷疑,喬說不出盜獵者會到新洞來的肯定理由。如果盜獵者不來,則意味著他們至少會多屠殺50000隻睡豚。但是馬約爾服從了喬的判斷。

“他們一定會來,相信我。他們應該有3-4個人,不會更多了。看他們的手段就知道,人多就不是這麼幹的了。”喬在會議上說,“馬約爾你留在駕駛艙,操縱電驅魚。澤澤,飛船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對,電驅魚要是應用得好,就是一道天然的電網,可以掩護我們,打擊敵人。”馬約爾摩拳擦掌,“我多希望能和你們一起戰鬥!”

“我們僅僅分工不同。”喬揮手,“我和木木一個組,杜琳和麥傑一個組,互相接應支持。”

“我?我還是留在這裏吧。”麥傑插嘴,“老馬去,我留下。”

“你怎麼了?老馬他不會射擊!”杜琳瞪麥傑:“你有什麼問題嗎?”

麥傑急忙搖頭:“沒有問題,當然沒有問題。但是,我沒經曆過戰鬥場麵。”

“那麼你跟著我。木木和杜琳一組。”喬重新調配,“麥傑,抱歉要讓你涉身險境,但是沒辦法。現在,你就是精衛6組的第5個成員。”

“謝謝你,喬。”麥傑握住喬的手,很是感動。

“我呢?”吉祥提醒喬,“我也是精衛6組的成員呀。喬,你不能忘記我。”

“你留下來陪馬約爾,吉祥,這可是非常重要的。馬約爾得有個人差遣才行。”喬強調,

“你會聽他的話,是嗎?”

“當然,船長!”吉祥立正,高聲答應。

“那我們分頭幹吧,先領武器。”喬命令。

馬約爾的電驅魚計劃,是釋放數個強場發生器,通過電磁場場強的改變調整新洞附近海水中的電量分布,從而達到指揮電驅魚的目的。因為電驅魚對於海水中電磁場的改變十分敏感,它們喜歡聚集在電量豐富的區域。

1個半小時後,場強發生器、吸聲海藻、探測裝置全部到位。事情進行得如此順利,木木起了很大作用。現在這年輕人更加地沉默寡言,隻顧手腳麻利地工作,似乎要用行動挽回對喬的損害。他內心深處的懷疑和猜忌真能因為喬的寬容就煙消雲散嗎?我很想問問他,可惜規則限製我絕不能主動和人類談話。

喬說,你必須超越規則。

但是超越和探尋規則需要時間,我還沒有這個時間――時間是為了等盜獵者自投羅網,等我回天極星接受改造的時候再去談論哲學問題好了。

喬、杜琳等4個人到底艙換上潛水服,領了磁力振蕩槍。喬的衣服上次事故中搞得很破,他拿了備用的一套,把舊衣服裏的物品搜索了一遍。衣服他們穿在身上都很合體,信息鏈接也非常通暢,通訊質量亦相當不錯。我和他們,某種程度上是一體了。

喬取出生態局監察大隊的金屬臂章,親手給每個人佩戴上。麥傑也得到一枚,他撫摸那臂章,頗為激動:“喬,相信我,我會盡力。”

“我知道。”喬點頭,眼睛中有些溫情,“麥家出過不少傑出人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電驅魚開始聚集。這是一大群黑背電驅魚,它們對電場改變最為敏感。它們之間,有一兩條紅色的電驅魚,異常活躍,時不時會攻擊身邊的同類。

“那是長牙電驅魚,”馬約爾告訴吉祥,“黑背電驅魚就像它們放養的山羊,隨時供它們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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