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維泰找這幾個白癡做手下,哪有不敗的道理。”馬約爾走出駕駛艙迎接喬,“他就不能找幾個稍微能幹點事的?”

“很難找到人,現在偷獵是死刑,絕不寬恕。”喬的手被馬約爾一捏,痛得他直呲牙,馬約爾連忙放開手,“對不起,我忘了你受了傷。”

“喬,你答應勝利了帶我去新洞的。”吉祥也奔過來。

“喬現在受了傷,你就等一下吧。”杜琳拉住吉祥。

“是啊,還要等一下。吉祥,等我把事情處理了。”喬勉強笑笑,叫:“木木,你去‘山葵’號上把馬尼押來,順便取些畢維泰他們的日用品。麥傑,你負責監視畢維泰他們吧,我想這件事不適合女士。”

麥傑瞅瞅杜琳:“的確不適合女士,不過,有澤澤在,我想我不必在著陸器那裏站崗吧?”

“當然你不用。”喬一直堅毅的表情消散殆盡,他看上去隻是個過度透支了精力的中年人:“我得休息一會兒。澤澤,抓住畢維泰的事情報告上級了嗎?”

“已經報告了,還沒有答複。”

“好,在等答複前我們原地待命。收回場器發生器,馬約爾,讓電驅魚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我有一個要求,喬。”馬約爾有點靦腆,“但是機會很難得,我也想到新洞去看看。”

“我理解,等我休息一下。我帶你和吉祥一起去。”喬答應。

喬又一次要求深度睡眠,我理解他的疲倦感。“我隻能睡20分鍾。”喬告訴我,“這麼容易就抓住畢維泰讓我很不安。”

“你別多想,睡吧。”我哄他。

“有什麼事情趕快叫我。”喬兀自不放心。

能有什麼事呢?現在睡豚們平安無事了。畢維泰和他的兩個部下坐在著陸器裏打瞌睡,畢維泰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我真想了解他現在的心理狀態。

杜琳卸了潛水服後就帶吉祥去生活艙吃藥,她再三叮囑吉祥不要到著陸器那邊去。

“為什麼?”吉祥湊到杜琳麵前,“你回來後就不大高興。”

“你別給我添亂了好嗎?”杜琳皺眉。

“可是你又有什麼事?”吉祥笑,“我對畢維泰根本就不感興趣。他是個壞蛋!”小女孩的笑臉就像一枚晶瑩的靈芝,泛動著潮濕的霧氣。杜琳望著吉祥,說不出話來。她的目光似乎穿越了吉祥的臉,落在連她也不能追溯的遙遠的地方。

吉祥跳到木木慣常的座位上:“我哪兒也不去,就坐在這張椅子裏。”她盤腿合臂:“這椅子對我正合適。”

“吉祥,別鬧了。”杜琳感覺很疲乏,吉祥過度旺盛的精力和虛弱的身體形成鮮明的對比,她越來越搞不清楚這個小女孩兒身上發生的事情,“乖乖過來吃藥。”

“才不。”吉祥撅嘴,“我不喜歡那種漿糊樣的藥。”稍過一會兒,她身子前傾,貼近杜琳的臉:“我很快就會死掉是嗎?”

杜琳猛地哆嗦:“別胡說!”她抓住吉祥的肩膀:“誰說的?”

“我自己發現的。我沒那麼笨。”吉祥又天真無邪地笑起來:“我知道我就要死了。杜琳,你真是我的媽媽嗎?”

杜琳神色迷茫起來:“吉祥,我就是你的母親。”

“那我父親,他是誰?”

杜琳慌亂,叫道:“孩子,我說過他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再追問了。”

“我要死了你都不肯說。”吉祥生氣地嚷:“你要讓我死不瞑目呀!”

杜琳的手“啪”地打在吉祥臉上,“你胡說什麼?!不許死!”她吼。女孩兒臉上,清晰地浮出一個手印。吉祥被這突然的一掌打啞了,杜琳更是愣住――手停在半空忘了落下。片刻,杜琳將吉祥摟進懷裏,“對不起,對不起,”她連聲道歉:“我不是成心的,我不想聽你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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