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被她抱得喘不上氣來。“黃燈亮了！”小女孩兒叫：“木木要出船了。”
木木向“山葵”號遊去。他心不在焉，似乎對整個畢維泰事件有自己的看法。這個年輕人的情緒是多變的，也許他重新衡量了自己和喬較量的勝負比。木木進入“山葵”後徑直到冷藏庫找馬尼。缺門牙的馬尼眼瞅著就要變成凍馬尼了。木木將馬尼揪出冷庫，那家夥一暖和過來就喋喋不休：“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別嚷了！我問你，這飛船上有整個兒的睡豚嗎？”木木厭煩，踢那家夥。
“沒有，我們隻要頭！”
“你再好好想想。”木木揮拳要打。馬尼立刻想起來：“好像畢維泰曾經帶回來過一隻，啊，在畢維泰的臥室裏。”
“還不帶我去看！”木木喝斥道。
畢維泰臥室遠離庫區，簡單而實用。睡豚被放置在他的床頭，像一件裝飾品。實際上，這隻睡豚確實也有很強的裝飾味道，它是金黃色的。睡豚的顏色有很多種，但它們的絲囊一般隻有白色和黃色兩種顏色。像這種金色的絲囊，非常罕見。整個絲囊呈完美的卵形，外表光滑均勻，色澤潤亮。絲囊半透明狀，隱約透露出囊中一隻白色的小睡豚，身形大小不超過2歲齡。
木木看呆了，他猶豫幾分鍾，才抱起那隻睡豚。但是睡豚太精致了，他有點吃不準自己的手勁，又把它放回原來的地方。
“畢維泰要這隻睡豚做什麼？”
“我不知道。可能就是喜歡吧。”馬尼眼珠子滴遛遛亂轉，“我也隻見過一回。”
“去找一個精細點的盒子來。”木木吩咐。
“喬，這可不是我違規，總不能讓這隻睡豚一個留在這裏呀。”木木自言自語道，“再說我答應送一個睡豚給吉祥做生日禮物。男子漢大丈夫，總要言而有信才對。”
馬尼帶了各種生活物品進著陸器和畢維泰等會合，他受到裏奧東和柯林的熱烈歡迎。畢維泰看他將生活用品分發完畢，才問他：“他們沒再從‘山葵’上拿什麼嗎？”
“隻拿了你的睡豚，頭兒。”馬尼彙報。
畢維泰“哼”一聲，按下詢問鍵。我應答了他，“你有什麼事，先生？”
“你是這飛船的服務係統嗎？我怎麼稱呼你？”
“澤庫徹福德。先生。”我很高興和他對話，這有助於解決問題：“你可以叫我澤澤。”
“澤澤？很好的名字。”畢維泰親切地招呼我，果然像個大人物：“我知道電腦不會說慌，你告訴我山葵號上的金色睡豚誰拿走了？”
“木木。”
“木木？”畢維泰微微蹙眉，“這名字真熟，是――是祝延的孩子嗎？”
“是。”
“他要那睡豚做什麼？難道他知道，不，他不可能知道。”畢維泰喃喃自語。他再次問我：“你能告訴我木木要那睡豚的目的嗎？”
我樂意說實話，“木木答應送吉祥一件生日禮物。”
聽到吉祥的名字，畢維泰的兩個眉峰幾乎皺到了一起，他隨即開朗地笑起來：“澤澤，怎麼吉祥這個名字我也覺很熟。我能見到她嗎？”
“我盡量給你安排。”
“還有，澤澤，你能不能暫時不向喬彙報我們的談話內容？”畢維泰叫住我。
這不符合規則。但喬說了，要我超越規則。“我尊重你的意見。不過僅僅是暫時。”我冷冰冰地回複畢維泰。
畢維泰關閉了通訊係統，在狹小的艙室裏踱起步來。
§§第七章 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