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飲料的氣味，馬約爾皺眉：“這是喬的茅台，你拿他的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誰管明天是與非。老馬，你也喝兩口。”
馬約爾推辭，麥傑不快，罵起來。馬約爾隻好喝了兩大口，同時嗆出了半口。幾分鍾後他的臉就紫紅了，說話也不再顧忌：“我恨你們，喬，你們全瞧不起我。還有杜琳，不就是錢嘛，其實要找錢還不容易，外麵就是睡豚洞……”
麥傑的額頭掉到馬約爾膝蓋上，他醉過去了。
喬醒過來，他足足睡了40分鍾，精神明顯好了許多。“澤澤，有情況嗎？”他習慣性地問。“有。”我說，我的程序中並沒有保護麥傑的規定，因此講述起畢維泰和麥傑的事來就十分順暢，精彩誇張得趕賽皮影戲。木木和杜琳的事我卻都沒有說，規則在這裏發揮了它的作用。“畢維泰和麥傑？哦，是啦，畢維泰的媽媽是姓麥來著。”喬點頭，“這世界真是夠小。”
“馬約爾提議把麥傑抓起來。”我說。
“麥傑有什麼危害性行為嗎？”
“還沒有。”
“那為什麼要抓他？再說他目前還是政府官員。”喬找出一件幹淨的連身衣穿上，衣服刮蹭到正在愈合中的傷口，他疼得直呲牙。“局裏的回複還沒有到嗎？”喬跳到床下邊活動四肢邊問。“還沒有。”“那麼畢維泰在做什麼？”“在打瞌睡。”
喬停住俯身運動，沉思幾秒，意味深長地對我說道：“澤澤，畢維泰的表現和以前確實不一樣了。”
隨後，喬到生活艙補充食物和水，杜琳給他配備了壯骨補血的營養套餐。喬的確餓了，風卷殘雲般將碗盤一掃而光。杜琳在旁邊特別溫柔地端調料遞餐具。這讓喬不適應。“我沒什麼，過兩天就沒事兒的，我身體很棒的。”喬吃完後擦幹淨嘴和手，安慰杜琳。
“我知道。我相信你會恢複很快。我隻是被嚇壞了，在洞裏我真怕你會被畢維泰殺死。”
“不會，我有把握。我很久以前就認識他，了解他就和了解我自己一樣。他要殺我就不會要求決鬥了。”
“你是說他故意要輸給你？”
“那倒也不是，他在試探我，看我究竟有多大決心和過去絕裂。”
“你的過去？”杜琳猶豫該不該追問下去，但還是問道：“可以告訴我一點嗎？”
“實在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喬搖頭，“我也說不好。”
“喬，”杜琳低聲叫他，“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其實我也是很久以前就認識畢維泰了。”
“是嗎？”喬笑，“你不說也沒有關係。”
“我不知道怎麼說。認識畢維泰並不是件可以驕傲一輩子的事情。現在我不想見他。我在洞裏看到他時隻覺得他像個陌生人。”
“我理解。”喬給了杜琳熱烈的一握，“我也覺得他很陌生。”
“謝謝你，喬。如果在天極星沒遇到你，我和吉祥早就被趕到外星球去了。你還把我推薦到職業培訓中心去，然後又推薦我得到這份工作。喬，謝謝你。”杜琳握牢喬的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才好。”
“和吉祥好好生活，這就是我希望的。”喬說，聲音裏忽然多出一種愧疚：“我們一定要治好吉祥的病才行。”
局裏的回文到了，依舊是討厭的省略風格：速押畢與黨羽及“山葵”號至最近移民地途中請勿耽擱。
喬將回文看了又看，揉成一團，塞進上衣口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