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臉魔的尖叫聲未絕,似乎毫不在意。與此同時,有兩道黑影突如其來地出現在老駝子的背後,瞬間將他製住。原來是那死氣沉沉的一男一女,分別抓住老駝子的兩條胳膊,立時就要把他的兩隻胳膊給扯下來。
就在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閃了進來,直直地撞到那對男女身上。這東西的速度極快,力量也是極大,但撞上那對男女,卻也隻不過是稍稍讓兩人後退了一步。但這一步就夠,老駝子頓時就被這高大的身影抓起,轉瞬間就衝出了船樓,跳進了海中。
這一下兔起鵲落,快得匪夷所思。我隻是在電光火石間瞥到了那高大身影一眼,但也能猜出,應該是老東西煉的那隻活屍。原來這鬼東西一直就遙遙地跟在後頭,也不知之前是藏身在哪裏。
我這一念頭剛起,就見那個白眼大漢緊跟著就追了出去,像一道箭一般直射入黑暗的海中。
這不過轉瞬間的功夫,船樓中就少了兩個人,也不知那老駝子是生是死。
就見那白臉魔雙手一伸,那對男女就麵無表情地走上前來,分別接過她手上的經卷和法輪,又像兩尊雕像一般站立到一邊。
我心中咚咚亂跳,閉了閉眼,微微調息了幾拍,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再又重睜開眼。就見那白臉魔走到窗口,往外瞧了幾眼,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低笑。
這聲音聽得我渾身直麻。這白臉魔轉過身來,嘖嘖了幾聲:“跑得還真快。”
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白臉魔正經地開口說話,這完全就是一副男人的粗嗓子,更難受的是當中還夾雜了幾分女人的陰柔和尖銳,顯得尤為詭異。
我額頭冷汗涔涔,但身子不能動彈,也是沒有半分辦法。隻聽這白臉魔發出幾聲刺耳的低笑,道:“這老東西原來是個老屍,怪不得。”
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我,似乎是在跟我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我心中轉念,知道他這“老屍”,八成是說的老駝子。這老東西也不知中了她的什麼邪法,眼看就要全身碎裂,卻沒想到這老東西還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突施反擊。這大約是跟他特別的體質有關。這老東西身上始終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屍氣,恐怕已經跟常人不同了。
我正轉念,脖子上就是一涼,被那白臉魔一隻手撫上了脖子。那冰涼的手指觸在脖頸處,讓我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白臉,還有他身上傳來的一股海腥味,一股寒氣從後背直爬到頭頂。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回到了船樓,每走一步在地板上留下濕漉漉的一灘水跡。是那個白眼的大漢。
我見他走動間,也是光著一雙腳,腳掌跟手掌一樣奇大,不由得就想到了青蛙的蹼掌。一瞬間就明白過來,這白臉魔之所以能漂在海上裝什麼海菩薩,其實是踩在這大漢背上而已。
這大漢一進來,就低著頭站在白臉魔身後不動。這人一絲表情也沒有,也看不出究竟追沒追到老駝子。就在這時,又有數記低沉的鍾聲從島內深處傳來,掠過夜空。
白臉魔把手從我脖子上拿開,轉身出了船樓。她一動,那對男女就跟著動,而那個白眼大漢則徑直朝我過來,一把將我扛起,把龐貝從箱中拎出,扔到了旁邊。
接著我就被丟入了箱中。那大漢轉身又扛了燕子過來,扔在我身上,又把麻老大和黑毛扔進了另一隻箱中。
之後眼前一黑,就被合上了箱蓋。不一會兒身子懸空而起,大約是被這大漢扛了起來,緊接著感覺箱頂一震,大概是又壓上了一隻箱子,應該是麻老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