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等鎮煞釘及身,這王氏就像背後長了眼似的,反手已經把鎮煞釘抓住,又是一陣皮肉燒焦的氣味傳來,但鎮煞釘卻被固定她手中紋絲不動。
我進退不得,索性脫手鬆開鎮煞釘,在手中夾了一枚鎖骨釘,湧身就往王氏撲了上去,揮手拍向她後背。
那王氏一隻手還抓著槐樹,一隻手握著鎮煞釘,就沒有第三隻手來擋我的鎖骨釘。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劇痛,鎖骨釘觸到那王氏的皮肉,卻根本刺不進去,微微下陷了幾分,就又彈了回來。
我有了上回在朱砂島的經驗,也不敢情形封釘,一見事不可為,轉身就逃。但沒逃出幾步,身後寒氣襲體,那王氏就已經到了我身後。我下意識地矮身一滾,險險避了開去,正好瞧見鎮煞釘被她扔在地上,抓過來回手就刺,但隨即就手臂劇震,被那王氏一把抓住手腕,頓時整個人就騰空而起,被她直貫在地。
我眼冒金星,暈頭轉向,迷迷瞪瞪的就覺得被人拎了起來,然後感覺身子一虛,就往下摔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猛地一個激靈,冰冷的寒水頓時包圍了我全身,漫入耳中鼻中。
原來我是落進了水中。巨大的慣性讓我一直往下沉,好不容易被浮力卸去了落勢,在水中一停,慢慢地浮將上來。
等我浮出水麵一看,才發現這兒居然是口石井,抬頭望去,隻見到頭頂上一絲極小的亮點,可見這口井是有多深,至少在數十米以上。也幸虧這下頭是水,否則我從上麵這一摔下來,早就成了肉泥。
這井水極為冰寒,上頭還漂浮了許多槐樹的葉子。我一轉念,登時就明白過來,原來這口井其實是在那棵槐樹下頭,被王氏拔去之後,就露了出來。我心中覺得一陣怪異,這王氏的舉動也實在是太過古怪。
雖說屍煞是一種極為厲害的怨孽,甚至很多道門中的高手遇上了,也隻能奪路而逃的份,或者是把命給丟下。但屍煞再厲害,他也是沒有任何神誌的,有的隻有一縷殘念。所以說那種含冤恨死的屍煞,起煞後就純粹是一台殺人機器。
但這王氏卻極為古怪。第一,她居然沒當場就把我給滅了。第二,當時黃袍等一行人追上來時,她居然反身逃了。當然,這也勉強可以說是屍煞的本能來解釋,遇到強敵,下意識地逃跑。
但第三點就根本無法解釋了,這王氏居然會去拔掉一棵槐樹,然後把我丟了進來。她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下頭有口石井的?又怎麼會去做出拔樹這種複雜古怪的事來?
對於一具屍煞來說,他殺人的方法就是一種,用他自己的身體去殺死見到的每一個人。
我心中驚疑不定,隻覺得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根本無法用常理來揣度。在陳家宅裏頭,在場的所有人都見到王氏這具紅衣屍煞,居然朝著地眼方向跪下,大禮參拜。我根本不相信會有屍煞能做出這種事情!
他媽的,究竟這九仙台裏頭的是誰?居然能夠讓一具紅衣屍煞向他頂禮膜拜!像九仙台這種隻在傳說中出現的葬陣,究竟誰才會懂得如何運用,並且將其構建?
那個青麵狐狸,自從在南疆從古墓中逃出,就銷聲匿跡,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麼個地方?還有他同時出現的那個道人,到底是不是趙淳封?可是趙淳封不是早就已經死了?清微派的星圖是不可能出錯的。要麼這個會空符的人不是趙淳封。
要麼,這趙淳封就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