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易水寒仰天長笑一聲,仿佛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而也是因此他那顆一直想要保護的柔軟的心終於也在這一刻徹底冰涼。
“愛我?你殺了我的族人,毀了我的國家,還害死了小柔……你這樣的禽獸也配說愛?!”
易水寒冷笑,眼神淩厲如刀,眉間卻覆上濃濃的傷悲。雲行歌聽著他聲聲厲厲的斥責,驟然發覺自己竟如此卑鄙!
如他所說,自己已不配提愛。閉上眼,歎息這一生到了盡頭竟沒有一個人能夠溫暖!
易水寒咬牙,廣袖一揮,長劍劃過。
血與淚同時落下,一個輸,一個苦。
終於的終於,他手刃了滅族的仇人,也原諒了這個人今生的罪孽,卻倔強地不想再看他一眼!
雲行歌望著最後那抹火紅挺直而寂寞的背影,仿佛是一株盛開在洪荒歲月中寂寞的桃樹,那麼絢爛,那麼純潔。
這世上惟有他一個可以讓他甘心去死,可以令他情願不還手。
“清……狂……”
試著伸手去觸摸他最後的氣息,卻在中途放棄!怎麼可以?他怎麼能夠汙染他的純潔?怎麼能夠玷汙他的美好?
沒有資格……他永遠沒有資格得到他的親睞,永遠……
王府。
景琉陽踏進屋子依然能聞到點點滴滴的瓊花香味,她還躺在床上,躺在有過他們無數激情歡愛的床上,靜靜闔眸。
長發還是安靜地垂在身下泛著溫暖的光澤,他看見了她嘴角嗪著的笑容,無悲無苦。她是對他失望了吧,為什麼臨走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景琉陽就這麼走到床邊坐下,緊緊握住她的手,還是那麼涼。他可以溫暖她的冰冷,她卻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溫暖……如此短暫,真的如此短暫!
嘻嘻,我叫風剪柔,你必須記住!
為什麼必須呢?
因為這就是你心上人的名字!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能不能換個其他稱呼?
我怕你忘了,得時常提醒著你。
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我想帶你回家作相公啊。
“小柔……”
景琉陽伏身將她抱起,墨發逶迤一片,他緊緊將她嵌進自己溫暖的懷裏,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她是在睡覺。
“小柔,你不要我了嗎?也不要清狂了嗎?……小柔……”
任憑他怎樣乞求,懷裏的人兒始終不肯醒過來,蒲扇般的睫毛將昔日那一雙明亮的鳳目遮擋,再也看不見她星星般眨眼的模樣。
驟然,一道冷風霸道來襲,景琉陽忽然感覺懷裏一空,風剪柔的身體被淩空吸到窗外玉冷之的懷裏。
院子裏瞬間落下數十名全身雪白的冷月弟子,鎖命白綾如雪龍衝天而起,下一刻府裏所有親兵倒地。一眾奴仆嚇得魂飛魄散,連袁辰飛都有意避開不敢直接麵對玉冷之凝結成霜的眼神。
玉冷之垂眸凝望著懷裏小小的人兒,笑容溫暖孤寞,唇角斜斜勾起,冷冷吩咐道,“除了那個女人一個不留!”
因為,膽敢對小柔下手,他會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