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
方殊同瘋了一樣大喊著闖進景琉陽的臥室,將應聲跑去開門的小北撞倒在地。
“你小子想我死是不是?這麼用力撞我……”小北扭曲的倒在地上揉著自己屁股。
方殊同偷笑一聲也不去扶,長腿一邁跨過小北的身子就走了進去,於是小北恨得牙癢癢!
春天了,房子裏早就不熏暖爐了,窗戶開著,院子裏一天一天漸深的綠意映在景琉陽眼裏,一如當日西樓那位寧靜的公子。隻是,暖陽下青衫襯著一頭皓雪白絲,他溫潤的笑容分外孤單落寞。
方殊同的笑容就這樣僵住。
烈火騎都知道王爺對王妃的感情,更明白這世上除了王妃再沒有其他女子可以配上他。
景琉陽正裁剪著一盆芍藥,自言道,“你就這般討厭我麼?已經春天了,如何還不來接我走?”
淺淺軟軟的一句話令方殊同和小北同時怔住,隻刹那間覺得灼目。
方殊同恍然才想起自己要說的事,於是當下咧嘴笑道,“王爺,屬下這幾日聽弟兄們武林幾大門派接連丟失鎮派之寶,說是……說是有妖女……作祟……”
“妖女”這兩個字一出口,二人明顯看到景琉陽握著剪刀的手倏忽一頓。
“妖女?”景琉陽苦笑一聲,側目望過來,“這世上哪有什麼妖女?”
是嗬,這世上怎麼會還有妖女?
方殊同為難的撓撓後腦,本來是想給王爺一點希望可如今看來似乎沒什麼效果,本以為他不會有什麼反映,豈料這時景琉陽忽然又問道,“那妖女長什麼模樣?”
也許是感應,也許是僥幸,景琉陽在這一刻忽然覺得她回來了。
方殊同仔細想了想,道,“恩……說是穿一身紅色紗裙,不梳長發……挺漂亮的,嘿嘿……”
“你小子,小心千尋將軍閹了你!”小北笑罵一聲,忽然三人同時愣住。
景琉陽與小北同時望著方殊同再次問道,“你說她不梳發?”
“恩……”
方殊同不傻,這不梳長發已經讓他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還有什麼……她穿鞋子嗎?……”景琉陽幾乎是飛到方殊同的眼前。
方殊同明白王爺的期待,並且他們都希望王妃還能回來,但是他還是失望得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那些守夜的弟子說曾經聽到過類似銀玉擊叩的響聲,說在夜裏聽到很詭異……”
景琉陽空洞的眼睛倏忽亮了起來,光芒灼灼,“是她,一定是她!”
小北將他如此激動,怕舊傷複發匆忙扶他坐下安慰道,“爺先別激動,不是小北潑您冷水,當時王妃的身子已經冷了……”
景琉陽才聽不進去這些,寧願他們說的妖女就是她!如此也好,總不至於活得度日如年。
“小北,馬上寫折子給朝廷,就說本王要去南邊養病,一切事宜交給十九弟處理。”
惠帝二年,四月初,景陽王上裱朝廷以養病為由再次退出朝堂,隱沒江湖。隻是這次他沒有再更名改姓,所以朝廷能夠清楚的了解他的行蹤,這是十九的意思,他擔心他的王兄會就此一別再不回來,他才不要被朝政綁一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