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自私的想法(2 / 2)

明明說幫她還掉了高利貸,張曉畫卻仍然處在九死一生的逃跑中。

這樣的顧英爵不是她想要的。

因此每當顧英爵如往常一樣回到土屋的時候,易小念都會喜極而泣地衝上去擁抱住他。

顧英爵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激動,以為她是因為自己沒有遇難而高興,可是易小念心裏很清楚,她是在為兩人的生活能夠繼續下去而激動。

日子一天天過去,木板痕跡也在逐漸增加,過了快一個月的時候,易小念感覺腿傷似乎好的差不多了,便在顧英爵晚上回來,兩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提出她想跟著眾人一起出海打漁的要求。

她實在不想每天坐在小屋門口,什麼也幹不了,隻能眼巴巴地等待著命運的安排了。

顧英爵的反應在預料之中,他想都沒想,果斷的拒絕:“不行,太危險了,你待在家裏就好。”

易小念早已有準備,反駁道:“你們每次出海的時候,村裏就隻剩下了女人,如果有野獸來了,根本沒辦法抵擋不是麼?並沒有比海上安全多少啊。”

顧英爵眼神閃爍了一下,撇開臉說:“島上沒有野獸,你不用擔心。”

“你能保證嗎?即便沒有野獸也有毒蛇啊,萬一再被蛇咬一口的話,我很可能就沒辦法等到你回來了……”易小念稍稍做了讓步,說:“要是你實在不放心,就讓我在海邊等著,可以嗎?”

顧英爵蹙眉看著她,眼中的不解神色十分明顯:“你到底是為什麼想和我們一起出海?”

易小念抿了抿唇,低下頭輕聲說:“我害怕會失去你。”

顧英爵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碗,伸手攬過她,抱在懷中,安慰道:“放心,我不會出事的。”

自從來到島上,顧英爵就改變了許多,以前冷血無情的他逐漸消失,變得更加富有責任感和人情味。

這樣的顧英爵,也讓易小念越發不舍得。

盡管他白皙的皮膚在海上曬成了古銅色,盡管他身上多出了許多細細小小的疤痕,盡管島上長期的勞作讓他手掌變得粗糙。

可是現在顧英爵隻屬於她,而她,也隻屬於顧英爵。

兩人都是彼此的唯一。

易小念摟緊了顧英爵比來之前更加結實的腰腹,擦了擦濕潤的眼角說道:“你說話要算術,不要再騙我了,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

顧英爵聽了身體一僵,以為她說得還是隱瞞堂哥死訊的那件事,帶著歉意地拍著她的肩膀說:“你放心。”

易小念吸了吸鼻子,坐起來把碗裏的魚吃完了。

這段時間以來,她身體虛弱,不方便幹活,因此做飯等雜事都是顧英爵來的。

每當看見他低頭彎腰,蹲在火堆前麵,或拿著樹枝烤魚,或攪拌著鍋裏的魚湯時,易小念都覺得場麵詭異又令人心疼。

如果被管家或者周曉玫看到了這一幕,該是有多驚訝啊。

顧英爵做得越多,她就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自私。

吃完飯後,顧英爵照常出去洗碗,易小念扶著床慢慢下了地,站在門邊等他。

門外是幾棟圍成圈的圓形土屋,天色已黑,土著們在各自門口點燃火把用來照明,這些火把就好像夜空中的星火,把夜色映得美極了。

顧英爵問過阿蒙,小島的總麵積大約二十多平方公立,他們居住的地方正好是島嶼正中央,因為正中央有一個小小的淡水湖,湖邊有森林環繞,森林外邊則是兩人起先看到的沙灘。

易小念靠在門上往外看,隻見樹影茫茫,星空浩瀚,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這一小塊安樂之土,之前在華城市發生的一切,則成為了虛物縹緲的夢。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生活,如果不是自己的外貌和土著們仍然存在巨大的差異,易小念甚至會感覺,自己像是本來就在這裏出生的一樣。

顧英爵拿著幹淨的碗從淡水湖邊回來,看見她的身影後臉色變了變,一邊把碗放下回來扶她,一邊訓道:“你自己下床來做什麼?不是說了讓你好好休養嗎?”

易小念笑了笑,似乎無論再多過長時間,顧英爵那種專製霸道的性格習慣永遠不會變。

她按住顧英爵已經伸到她腰間,準備把她打橫抱起來的手,笑吟吟地問:“有沒有剪刀?我幫你剪下頭發吧。”

易小念說著摸了摸顧英爵垂在臉上的額發,說:“都遮住眼睛了。”

顧英爵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說:“剪刀沒有,阿蒙那裏有一把殺魚用的匕首,用那個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