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最後一塊臭豆腐,易小念獨自在休息室裏坐了幾個小時。
島上一直熱鬧非凡,她的周圍始終安安靜靜。
這一定是布蘭的特意安排,讓她見不到任何人,找不到任何逃走的機會,隻在最後宣誓與交換戒指時露麵,然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她吃幹抹淨了。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布蘭原來還有這樣的心機呢?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夜空中露出點點繁星,一陣音樂聲響起,窗外的賓客們放下手裏的紅酒杯,紛紛往酒店大堂聚集。
似乎有人在拿著話筒講話,休息室裏的隔音效果太好,易小念怎麼把耳朵往外湊,都沒辦法聽清楚在講什麼。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有人過來敲門:“易小姐,該您上場了。”
易小念坐在椅子上裝死。
門外的人又喚了一句:“易小姐?Barnett先生說如果您不出來,他會親自過來請您。”
易小念無可奈何地起身打開了門,看著門外布蘭的助理問道:“我要做什麼?”
“不用很多。”助理說道:“在Barnett先生父親的陪伴下走過儀式台,然後在神父的引導下與Barnett先生交換戒指,之後就可以回來繼續休息了。”
是回來繼續被關押吧……易小念默默地想,與他走了出去。
“布蘭的父母也來了嗎?”她問。
助理點頭:“是的,Barnett先生很重視與您的婚禮。”
把他父母都請來,的確是很重視了,布蘭與他父母的關係一直很尷尬,以前因為私生子的原因,被同家族的人瞧不起,父親也不太喜歡他,繼母更是連正眼都不願意瞧他。
這是布蘭奮發圖強的原動力,他因此創辦了BE,之後BE的發展出乎預料,他很快一躍成為了富豪榜上的名人,生父和繼母因此對他改觀,但是布蘭並沒有與他們太過親近。
雖然他沒說過,可是易小念還是覺得,布蘭以前真的被他們傷到了。
到了鮮花密布的禮堂,望著底下衣著華貴的數百賓客,即便空調溫度開得適宜,易小念還是覺得手心裏微微冒汗。
不僅僅是因為緊張,更是因為愧對於顧英爵。
在他最脆弱,最需要陪伴的時候,她不但沒有陪在他身邊,反而在這裏與別的男人結婚。
如果顧英爵將來在哪一天知道了,心情會有多憤怒。
“易小姐……”助理喊了她幾句,見她沒反應,於是推了推她。
易小念回過神來,望向禮堂最中間的T台。
如助理所說,她隻需要來走個過場,布蘭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正站在T台上回頭看著她。
兩人各占據T台的一端,台上鋪著厚實的紅色地毯,地毯的終點站著手捧聖經的神父。
布蘭的父親是個頭發花白,身材高大的西方男人,他穿著莊重的黑色西裝,對易小念伸出手。
易小念深深吸了口氣,把手遞給他。
他領著易小念朝布蘭走去,T台很長,他們走得很慢,不過即便如此,幾分鍾以後易小念也已經來到了布蘭的身邊……
恢弘的音樂在禮堂裏回蕩著,由專業的交響樂樂隊現場演奏,令人心情澎湃,更是將浪漫的婚禮氛圍催之頂峰。
布蘭站在燈光之下,西裝雪白,金發璀璨。
他對易小念微微一笑,接過了她的手。
無數人自發鼓掌,掌聲如同潮水,一波比一波更甚。
等掌聲平息以後,神父按照常規開始詢問。
“Barnett,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布蘭捏緊了易小念的手:“我願意!”
神父側過臉來,對易小念問道:“易小念,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易小念看著他,又看了看布蘭,隻感覺頭暈目眩,喉嚨裏像是卡了魚刺般疼痛,說不出話來。
她不愛他,她怎麼可能願意?
新娘長久的沉默讓禮堂裏的人們躁動起來,底下想起了低低的議論聲。
布蘭早已預料到這一幕會發生,一點都不驚慌,鎮定自如的用手指撓了撓易小念的掌心,湊近了她低聲說道:“快點說你願意,不然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易小念眼神一緊,低下了頭:“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