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罵罵咧咧的,似乎還想動手打她,易小念狠狠瞪著他,牙都快咬碎了。
就在這十萬火急的時刻,前方街口拐角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
警察來了!
易小念大喜,衝他罵道:“你還不快滾!”
“滾也要帶著錢滾!”
小混混從腰後掏出一把瑞士軍刀,衝易小念麵門紮過去。
易小念連忙鬆開手,往旁邊躲去,誰知對方原來是個假動作,趁著她躲避的時候,拿著包飛一般的跑遠了。
“我的包……”
易小念本來要追,覺得以自己的跑步水平想追上對方不太現實,正好警察在後麵,不如去求助。
她急忙往警笛聲傳出的那個地方跑去,才繞過拐角,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哪裏有什麼警察?哪裏有什麼警笛?
牆後麵分明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張曉畫!
張曉畫穿著一件皺巴巴的風衣外套,手裏拿著手機,手機裏不停放出警笛的聲音。
易小念驚叫道:“曉畫,你怎麼在這裏?”
張曉畫欣喜地看著她,抓住她的胳膊上看下看:“怎麼樣?你沒事吧?那個小混混走了嗎?”
易小念道:“我沒事,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張曉畫關了警笛,把手機塞進包裏:
“剛才啊,我一走過來,就看見有人在搶劫,想著打又打不過,幹脆放點聲音把對方嚇跑好了,怎麼樣?效果不錯吧,我一直把這聲音存在手機裏,就等著遇見流氓的時候用呢。”
易小念撓了撓頭發,無力地蹲在地上。
看著她這副絕望的樣子,張曉畫愣住,心裏猜測是出了什麼事情,於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小念你別怕,跟我說說。”
易小念忍不住鼻子一酸,這一整天承受的委屈從心底湧出,抱著她的雙腿大哭起來。
漆黑深沉的夜,寂靜沒有人煙的小巷。
易小念的哭聲聽起來格外難受。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張曉畫把她帶回家,給她倒上熱茶。
坐在沙發上,易小念手裏捧著茶,看著杯中熱氣騰騰的白霧嫋嫋升起,心底總算平靜了許多。
張曉畫也走過來,在她對麵坐下,關切地看著她。
易小念把今天顧家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末了難以置信地問道:“曉畫,你為什麼要騙我?不是說好了不會傷害她的嗎?”
張曉畫連忙搖頭:“她撒謊的!我今天根本就沒有見到她,怎麼可能找人強-奸她呢?”
“沒有見到?”易小念狐疑地問:“可是她確實去了那家酒吧啊,她沒有去找你嗎?”
張曉畫說:“那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忙活了一晚上,都沒有看見她的影子,我還以為是你突然改變主意,沒有約她過來呢。”
“那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她肯定是裝的,她孩子都那麼大了,又不是大學剛畢業的小女孩,怎麼可能被人強-奸呢?而且我在酒吧上了一晚上的班,也完全沒有聽到誰說旁邊發生了強-奸案的,酒吧裏消息流通很快,如果發生了,我肯定會知道。”
易小念心中一抖,認真地問張曉畫:“你確定?”
張曉畫毋庸置疑地點了點頭:“當然了,你是我的好朋友,我騙你做什麼?”
易小念抿了抿嘴唇,問:“可是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如果張曉畫當時接了電話,說清楚一切的話,她就不至於被唐欣蘭冤枉的那麼慘了。
張曉畫無奈地說:“我也覺得奇怪啊,今天酒吧裏的客人特別多,我忙得連看眼手機的時間都沒有,手機響了也沒聽見,直到剛才下班回家的時候,才發現你給我打了電話,我本來想打過去的,誰知道就正好碰見你被人搶包。”
易小念無語凝噎。
原來一切都隻是巧合嗎?
那她的運氣可真是夠差的。
不過有一點還是可以肯定,唐欣蘭根本就沒有被人強-奸,即便她真的被人強-奸了,也不是張曉畫幹的。
她是清白的。
易小念得知真相以後,特別的想回去,可是從臨走時顧母的狀態來判斷,這件事情是不是她幹得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顧母毫不掩飾的要趕走她。
今晚回去的話,肯定會再一次被趕出來的,她未必能夠見到顧英爵。
想到這一點,易小念才輕鬆了一點的心情又沉重了起來,不禁歎了口氣。
她愛顧英爵,她從未想過兩人會分開。
世事難料。
張曉畫突然握住她的手,說:“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不過已經快淩晨了,還是得休息,不介意的話,跟我擠一晚,明天醒了再想對策,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