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念抿了抿嘴唇,說:“我不在乎誰主動道歉,我隻是想把誤會解釋清楚而已,等誤會解釋清楚了,他如果還是不想複合,那時我也就該……放棄了。”
說出放棄兩個字時,易小念的嗓子裏就好像卡了根魚刺般疼痛。
張曉畫道:“你這麼想,男人可不這麼想,顧英爵也是男人啊,男人都很賤的……你把他們當狗,揮之即去召之即來,他們會習慣,可是如果你死貼著他們不放,他們也會把你當狗的!”
她拖著腦袋,晃了晃,說:“依我看啊,你不如先補了證件,然後回去把那個鮮花公司賣掉,拿著錢過自己的好日子,不比眼巴巴的等著他回心轉意要強?”
易小念不甚認可她這番話,心中有股壓抑的氣息,一個沒忍住,說道:“你自己在男人身上栽了那麼多跟鬥,憑什麼說這種話呢?”
張曉畫怔住,尷尬地停在那裏。
易小念說完之後就後悔了,張曉畫的本意是好的,是為了勸她,就算刺耳了一點,也不應該說這種觸及她傷心事的話。
她張了張嘴,準備道歉,就看見張曉畫垂下頭來,自嘲地笑了笑。
“嗬嗬,是啊,我哪裏有資格呢?我自己就是個失敗者啊……不過小念,我剛才說得話,不也是我從失敗裏總結出來的經驗嗎?”
易小念點點頭,抬起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你不是失敗,你隻是沒有遇到對的人而已。”
張曉畫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吃完飯後,兩人一起出門,在公交車站分手,各自登上不同的公交車。
張曉畫去商場上班。
易小念則去負責管理這片區域的警察局,把搶劫案上報,希望能夠盡快把那個殺千刀的搶劫犯抓捕歸案。
烈日高懸,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在路上飛馳。
轎車的後排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的五官輪廓極其深邃,黑發黑眼,身上的白襯衫已經因為多日的奔波有點皺了,但是依舊不能阻擋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冷漠氣勢。
“顧先生……”把著方向盤的阿穆側過臉,問:“我們接下來去哪裏?能找的地方基本都已經找遍了,兄弟們那邊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顧英爵揉著眉心,沒有言語,雙眼籠罩在陰影中。
阿穆提議道:“不如我們先回趟顧家吧?太太和唐小姐打了很多電話給您,您忙了這麼多天,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把你的手機給我。”顧英爵沒有回答,漠然說道。
阿穆馬上將手機遞上。
顧英爵撥通了那個深深印刻在心中的號碼,側耳傾聽。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顧英爵眸光一沉,手指陡然收緊,幾乎把手機給捏碎。
易小念,你就真的這麼不想見我嗎?這麼多天了,連手機都不肯開機……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你?
顧英爵沉默著,臉色陰沉,卻又充滿了無奈。
半晌過後,他把手機丟了回去。
阿穆接住,問:“顧先生,怎麼樣?”
“會顧家。”顧英爵下了吩咐,隨後閉上眼睛,疲倦地靠在椅背上。
“好!”
阿穆馬上調轉車頭,往顧家駛去。
兩個小時以後,黑色轎車停在顧家車庫裏。
顧母穿著一身體麵優雅的套裝,喜出望外的從客廳裏迎了出來。
“太好了,英爵你終於回來了!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真是把我擔心死了……”
顧母抓著顧英爵的胳膊,心疼地看著他那張越發瘦削的臉:“哎喲喲,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呢?肯定累壞了吧,心疼死我了,快進來,我這就讓大廚去給你做飯。”
顧英爵把手抽了出來,問:“小念回來了沒有?”
顧母愣了幾秒,隨即說道:“沒有啊,這兩天連她的影子都沒有見過,你說這個易小念也真是的,她害了欣蘭,還不準欣蘭說了,大家又沒有說要拿她怎麼樣,居然還玩離家出走……”
顧英爵淡淡地看著她,問:“唐欣蘭呢?”
“欣蘭?欣蘭在房間裏躺著呢,身體還沒有恢複,你要去看她嗎?”
顧母話音剛落,顧英爵已經邁開長腿,往唐欣蘭的房間走去。
顧母連忙跟上,並且招手讓保鏢快點守住院門。
兩人上了樓,一前一後地來到唐欣蘭房間外麵。
隔著門,房間裏隱約有笑聲傳出來。
顧母不滿地皺起眉。
顧英爵對那聲音毫無反應,抬手推開了門。
門內,唐欣蘭躺在床上看電視,一副懨懨的模樣,心情不好是真的,倒看不出來受了多重的身體創傷和精神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