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娓娓說道:“第一,去找張曉畫,趕走她或者收買她,總之要讓英爵不能從她那裏得到半點關於易小念的消息,更加不能讓英爵通過她找到易小念。”
“第二,直接去找易小念跟她攤牌,讓她自己識相的滾開。”
顧母說完之後,抬了抬下巴:“我隻有一個人,肯定做不完這兩件事情,其中一件必然由你去做,你對哪件有把握?”
唐欣蘭陷入苦思之中。
她固然很想見易小念,臭罵她一頓,以發泄自己這兩天來的怒氣。
可是易小念這人倔的很,你罵她她會生氣,但是並不會因此就改變原本的主意。
顧母到底是顧英爵的媽媽,在易小念麵前說話,肯定比自己要有底氣的多……
如此想著,唐欣蘭說:“我去找那個張曉畫吧,怎麼樣?”
“你確定你能搞定她?你得快點,英爵現在已經去找她了。”
唐欣蘭點頭:“阿姨放心,我一定辦妥。”
“好。”顧母端起印花精美的咖啡杯,仰頭將杯中已經涼掉的苦澀液體一口飲盡,而後拿著紙巾輕輕擦了擦嘴角,說:“分頭出發吧,我回房間換套衣服。”
“好。”
唐欣蘭畢恭畢敬地應著,看著顧母走回房間以後,自己也跑到房間裏,以極快的速度補了個妝,然後拎著包去車庫,開車離開顧家。
張曉畫上班的那家商場就在華城市市中心,離顧家別墅不遠,檔次不算高,隻是一個大眾消費的地方。
換做以前,唐欣蘭是怎麼都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的,這裏的商品,哪怕是價格最高的她也看不上眼,甚至覺得踏足這裏都是一種侮辱。
但是今天當她把車停在商場的停車場裏時,心裏竟然有點緊張。
張曉畫是個什麼樣的人?真的能說服她背叛自己的朋友麼?
根據唐欣蘭對易小念的了解,知道她朋友極少,在最落魄的時候居然能去投奔她,想必兩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幸虧張曉畫並沒有見過她,認不出她來,不如看看再說。
唐欣蘭用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挎著包走進商場裏。
衣著奢侈,身姿曼妙的她引來許多人矚目,唐欣蘭來到顧家許久,終於感受到了自己美貌散發出來的魅力,心裏不由得得意起來。
她找到顧母告訴她的那家店麵,站在盆景處偷偷往裏看,看見裏麵有幾個導購在忙活。
是哪一個?
唐欣蘭並未見過張曉畫,不知道她長什麼模樣,正在推測時,聽到店長對一個身材高挑,衣著廉價的女孩吩咐:“張曉畫,你去分店裏把打印機的墨水搬過來,這裏沒有墨水了。”
張曉畫本來正在掛衣服,聽到這個吩咐,怨憤地把手裏衣架隨手一丟:“又是我,髒活累活都是我幹……”
抱怨歸抱怨,她還是忍氣吞聲的走出店麵,去搬墨水了。
唐欣蘭蹲在盆景後麵,成功地躲開了她的視線。
原來這就是張曉畫,長得還挺漂亮的嘛……
唐欣蘭通過方才她的表現,大致猜到了她的脾氣,撥了撥頭發,踩著高跟鞋,裝作顧客的樣子走進店裏。
立馬有導購迎上來:“美女,要買什麼衣服?最近出了很多新款哦。”
“我隨便看看。”唐欣蘭把導購指使開,漫不經心地看著那些衣服。
衣服都是平價款,她提不起任何興趣,耳朵豎著聽著門外的動靜,等待張曉畫回來。
張曉畫很快搬了一箱墨水回來,店長打開蓋子看了看,往她懷裏一塞:“拿錯了,不是這個型號的,拿去換。”
“還要拿去換?”張曉畫不敢置信地叫道。
店長翻了個白眼:“誰讓你拿之前不看的?你自己看看,這墨水能用嗎?”
“怎麼不能用了?不都是墨水嗎?”
張曉畫果真打開了蓋子。
唐欣蘭在旁邊等了半天,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立馬裝作去那邊看衣服的樣子,手肘不經意地往外一碰,張曉畫手裏那瓶沒蓋好蓋子的墨水便脫手而出,飛了出去。
她的動作極其隱蔽,從外人眼中看來,似乎隻是張曉畫情緒太激動,沒有拿穩。
墨水四濺,在空中畫出一道黑色的軌跡,落地時碰撞出來的墨水珠子更是將這一整片區域的衣服全部弄髒。
張曉畫看著這一幕,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店長也被弄懵了,反應過來之後,大發雷霆,怒喝道:“你是怎麼搞的?眼睛瞎嗎?還是手要廢了?”
張曉畫幾乎被嚇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衣架上擺了那麼多衣服,全部弄髒了,得值多少錢?
她一年的工資加起來都不夠吧!
導購們聽見動靜,都圍了過來,店長沒好氣地指揮他們把弄髒的衣服全部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