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1(2 / 2)

我知道方士是一個非常愛麵子的人,一直都是。

方士見我久久沒有說話,有些急了,說:“咋了,說句話啊?”

“你要我說什麼?你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往我的房間往我的床上帶,你還要讓我說什麼?難道,你還要讓我感謝你麼?”

我幾近嘶叫。

方士尷尬的陰笑了兩聲,獨自點燃一支煙,吸了起來。

他說:“什麼男人女人,不都是兄弟,平白無故的,誰稀罕往你的床上帶?再說,誰沒個朋友知己,為這麼一點小事,犯得著跟大哥為難麼?”

這是什麼鳥話,麻雀本事,卻要去翱翔雄鷹的天空,這不是自不量力麼?這樣的話,他,我堂哥方士,竟然也敢拿出來教訓我,真是笑話。

“這不是為難不為難的事,而是涉及到原則性問題,而這樣的問題,不止這一次,請問,大哥,你可尊重過我一次?我不管什麼兄弟、朋友、情人知己,誰攤著那就是誰的事,我沒義務和責任替你來分擔這些吧?再說了,你一向知道我特反感別人睡我的床用我的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退一萬步說,你要用或動我的東西,出於尊重,你給我提前說過一聲或一次麼?好幾次因為這種事情和你吵架,你向我道過一次歉麼?你老是高高在上的指責我讓我別讓你為難,可是大哥,你為何總是讓我為難呢?你為何總是……”

“怎麼了?你們這是怎麼了?”

這時候,我房間裏一個穿著薄紗睡衣的女人走了出來,披頭散發,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膏,眼睛眉毛和嘴唇間,又塗又畫,黑的紅的,無盡妖嬈。一看這款式,我就知道,這是那種特殊地方的女人才有的放蕩特色。

她一出來,沒精打采的看了我們一眼,意猶未盡似的,懶洋洋的伸了個腰,打了一聲嗬欠,就嗔聲嗔氣的問怎麼回事。

“嗬嗬,沒事沒事,這位方休小兄弟對我們有一些誤會,一會就沒事了,一會就沒事了。”

那個賊頭鼠臉的男人轉身對那個女人說了一通之後,就遞給我一支煙,滿臉討好的對我說:“來,兄弟,抽支煙,抽支煙,這可是澳門的煙,你嚐嚐?”

隨即,方士的女朋友王玲也從他們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他走到我麵前,輕聲說:“算了方休,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你今晚要回來,要不這樣吧,今晚你就在沙發上將就一夜,我這就去給你抱床被子,你剛到家肯定累壞了,對了,吃飯了沒?”

王玲邊說邊走進臥室,抱了兩床被子出來,放在沙發上,準備給我鋪床。她說:“這是剛洗的,沒用過。”

那個賊頭鼠臉的男人遞給我煙的手還沒有收回去,滿臉堆笑,還不住的點頭,說:“來,兄弟,嚐嚐,一回生二回熟嘛,以後大家都是兄弟,是兄弟的就一家別說二家話,你這兄弟,我交定了,來,嚐嚐。”

雖然我心裏極度厭惡這樣的話,他媽媽的什麼狗屁兄弟,沒遇事的時候大家你兄我弟,像穿一條褲子的,一但遇到事,他娘的所謂兄弟,連影兒都不知跑哪兒去了。兄弟的代名詞,在我這兒,就他媽連豬狗都不如的酒囊飯袋之徒。

所以在我的字典裏,沒有兄弟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