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突然給我打來電話,說土匪昨晚被人砍了,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早上,這會正在醫院搶救。
放下手裏的工作,我十萬火急的趕了過去。
醫院的走廊裏,蹲著站著很多抽煙的人,都是非常年輕的青年俊小夥,隻是衣服褲子頭發,都有些奇異。
其中,還有幾個穿著保安製服的青年人。
他們抽著煙,罵著髒話,說著怎麼的一定要給匪哥報仇的話。眼睛裏,是可以穿人的憤怒。
不過,這其中還有一個人,就顯得格外的冷靜而沉著。他不是別人,而是土匪的老板,那個姓王的胖子,本省的地產大王。
他靜靜地站在走廊的盡頭,沒有任何人靠近。
他的手一直不離煙,眼睛一直望著窗外,不說一句話。
我能看見他的背影,卻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損失了一員猛將,我想他的心情應該是沉重的,要不,他也就不會一直傻傻地站在那兒。
醫生進進出出。
土匪還在搶救室,沒有出來。
見我來了,土豆湊上前來,帶著哭腔。
我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說:“昨晚十二點的時候,我接到土匪的電話,他說他被幾個人跟蹤,一直從西門到中華路的那家Dicos店,讓我趕緊趕過去。可當我到的時候,他人已經不見了,打他手機就提示無法接通。第二天早上,被清運垃圾的清潔工人發現在南門的垃圾池……”
“有沒有人和他在一起?”
“沒有,就他一個人。小陳也說昨晚十二點十分左右,接到他打過來的同樣的電話,後來手機就無法接通。”
“那他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在哪惹過事?”
“好像沒有。不過最近常聽他說,他在幫他老板運做一宗大買賣,具體情況一點沒跟我透露。”
土豆略有所思的說。
“他老婆呢?”我點燃一支煙,問土豆。
“前段時間被土匪送回她娘家了。他送她回去的時候,倒是還跟我打電話開玩笑,說有媳婦在身邊,總是礙手礙腳展不開手腳,所以決定把她送回娘家去。方休,難道你是懷疑……”
土豆沒把話再說下去。
其實說到這兒,種種跡象都已經證明,土匪的被人追殺,完全是因為他老板的那宗所謂的大買賣。
我決定找他老板談談。
我們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城郊的一家酒吧,生意清淡,來往人少。
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對土匪的老板說:“我兄弟,現在還躺在醫院的搶救室,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回答:“我表示遺憾。”
“可你知道,他今天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不知道。”媽的,他跟我打啞迷。
“其實你知道,我也知道。”
“噢,是嗎?那你說說,你知道些什麼?”
“你的那宗買賣。”
“他還跟你說過什麼?你知道多少?”
“他什麼也沒跟我提。但是我想,你的那宗所謂的買賣,是一宗什麼樣的買賣,我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王老板,或許土匪跟你說過,曾經我也做過那樣的買賣。”
他點了點頭:“既然你都已經知道,那還來找我幹什麼?”
“他是你的人,也是我兄弟,他現在都成這樣了,還不知道是死是活,你說,我不來找你,我找誰去?”
“那你想怎樣?敲詐?還是勒索?”他用一種蔑視的眼睛看我。
聽他這話,及那蔑視的眼神,日,我那個氣啊,真恨不得扇他兩個耳光。
“現在我還什麼都不想,至於以後嘛,那還得看我兄弟的情況,如果他要是死了,或者有個三長兩短,就什麼都不好說了,可能敲詐,也可能勒索。”
我輕描淡寫的說,然後起身,準備走人。
自持有幾個臭錢,就耀武揚威,全不拿別人的命當作命,跟這種人間垃圾,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就在我快走出門的時候,土匪的老板在身後發話了,他說:“兄弟,就這麼走了?”
我轉身:“你想怎樣?”
“難道你不想去替你兄弟報仇?”
“嗬,報仇?”他娘的,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想到報仇,真以為老子是傻子,任你當槍到處使。
真恨不得活剝了眼前的這個雜種。
我冷笑:“報仇?報什麼仇?找誰報仇?陷害我兄弟的罪魁禍首就在我麵前,我找誰報仇去?”
他“嘿嘿”笑了兩聲:“如果陷害你兄弟的是別人,而且還是因為你才引來的禍端,這仇,難道你也不報?你也能無動於衷?”
什麼?別人?因為我而引來的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