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衣服,根本不能稱為衣服,隻能算是一塊拚湊起來的布,就連比基尼的布料都比它多多了。
正在呆愣之際,眼前一閃,脖子一涼,心眉低頭,紅光映入眼簾,是紅寶石,昏暗中,紅寶石閃動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的黑貓,無比的詭異冷魅,冷冷的刺痛了雙眼。
今天,他為什麼突然將自己打扮的,心眉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就像,一個用金錢堆砌出來的高級——ji女。
是的,在這一刻,她發現,自己變的好廉價,好低俗。
心眉抬頭,男子深邃的眼睛也看向鏡子中,帶著純男性的欣賞,依然是淡淡的笑容,糾纏的手臂,緊緊纏繞著他,水蛇一般,糾纏不放,窒息感卻突然襲來。
心眉發現,好像被他困住了。
“禦,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心眉想要掰開他的手,那手臂,卻開始收縮,慢慢的、一點點的收縮,肚子也隨著他的動作,不停的緊縮。
“禦,放開,你放開我,我不能呼吸了。”心眉抽了一口冷氣,使勁掰開卻徒勞無功。
“痛,我的肚子——”心眉開始冒冷汗,縮起自己的身子,臉色頓時蒼白,眼角,撇到他一閃而過冷酷的光芒,背脊猶如被冰箭滑過,一陣陣刺骨的冰冷占據了所有的直覺。
就在她以為快要窒息之際,他的手勁鬆開了,眼神慌亂,驚恐的問道:“心兒,怎麼了?剛剛,剛剛我是不是傷到你了?”急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手來到她的小腹,卻被心眉快速的閃躲,跌在柔軟的床上。
“不要過來。”心眉喝道,聲音卻軟弱無力,警戒的盯著異常的他。
他滿臉懊悔站立原地,痛苦的道歉:“心兒,對不起,剛剛,我隻是被你吸引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告訴我,孩子有沒有事/?我立刻打電話請醫生過來。”他急切的在屋內團團轉,要打電話,卻到處找不到電話。
心眉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剛剛,他真的隻是突然失常了?他不是要害她的孩子?
“禦,我沒事,我隻是嚇到了,已經不疼了。我好累,我要休息一下。”心眉拉過被子緊緊的蓋住自己,背對著他。
他走上前,輕輕碰她的身子,感覺她抗拒的抖動,冷冷一笑,語氣卻輕柔;“好,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明天我陪你去看醫生吧,孩子不能有任何的閃失。”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秀發上,發覺她沒有抗拒,長長的黑睫毛卻一上一下的顫動,笑了。
“心兒,餓不餓?我端飯上來給你。”他輕柔的扳過她的身子,讓她平躺著,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臉色的蒼白,憐惜而心疼。
心眉睜開眼睛,有點無力,搖頭。
突然,就是累了。這個秘密,她可以撐多久?美好的藍圖,似乎,離她越來越遠了。
他在她冰冷的額頭吻了下,輕柔道:“那我先下去用飯,呆會衝杯牛奶給你,你不餓,孩子可是餓了。”
心眉點頭,陷入深沉的睡眠中,也看不出,男子突然詭異的笑容,卻是輕手輕腳的走出去,拉上房門,留下一室黑暗的冷清。
久久的,心眉以為自己快睡著之際,頭被他輕柔的抬了起來,一杯溫熱的牛奶端到她唇邊,侍侯周到。
心眉微微睜開眼睛,渾身無力,她好像生病了,又好像不是,所有的力氣,在一瞬間,被誰奪走了,他,還是內心的恐懼?
即使不餓,為了孩子,心眉還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將整杯牛奶喝完,身後是溫暖的依靠,他的手,好輕,好柔的在她的肚子徘徊,無比的憐惜。
終於喝完,冰冷的身子也熱了起來,精神也恢複了一些。
一隻大掌,來到她的額頭,沒有發燒,聽到他輕歎了一聲:“心兒,你看起來很疲憊,今天是不是做什麼了?”
“沒有,就是有點累了。”心眉輕聲回應,躺了下來,這才發現,身上還穿著那家性感的睡裙,蒼白的臉蛋染上酡紅。
“嗯。”他也躺了下來,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一手摩挲著光裸的手臂,靜靜的。
屋內再次陷入沉靜,死寂一般,卻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他,她不再恐懼。
“禦,你今天怎麼了?”心眉抬頭看他,昏暗的燈光下,身邊的男人,忽然變的陌生。
依然是熟悉的俊臉,棱角分明,飽滿的額頭,一雙濃眉的劍眉下是烏黑長翹的睫毛,半垂著,遮掩了他的靈魂,高挺的鼻子,微微抿著的薄唇,即使此刻的他看似無害,卻如蟄伏的美洲豹,等待恰當的時機,獵捕措手不及的獵物。
而她,正是那個獵物。
“為什麼這麼問?剛剛是我不好,嚇到你了吧。”他半坐起身,摟住她靠在自己的胸膛。
心眉搖頭,然後,又點頭。
小腦袋突然被他固定住,下巴也被他托起,黑暗中,晶亮的四眸相對,這一刻,仿佛天長地久。
“心兒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懼症了?”他輕笑,吻住微微開啟的紅唇,隻一會,又放開她。
心眉呆呆的看著他輕鬆的笑意,耳邊,是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他又是熟悉的冷禦,一切,都沒有變。
“禦,孩子——”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吞下去,對於即將到來的婚禮,心頭一陣恐慌。
難道,這就是他剛剛說的婚前恐懼症嗎?患得患失,期待,又害怕那一刻的到來,所有的幸福似乎在今天打破了平靜的鏡麵,出現了裂縫。
她與他,真的可以幸福的走完這一輩子嗎?上輩子,他與誰,走完了一生,是她,還是宋淩霜,抑或是,別的女子?
心跳開始失去節奏,婚前恐懼症,這個陌生的名詞,此刻,卻‘真切’的描繪了她的心境。
“孩子怎麼了?肚子還不舒服嗎?”他趕緊坐了起來,拿起床頭的電話就要撥打,心眉趕緊將他的電話拿下,劇烈的搖頭。
“不,不是,我很好,孩子沒事,沒事。我去洗澡了。”跨過他想要下床,身子卻反而被他固定,姿勢曖昧的騎坐在他的腰腹,臉色頓時大紅。
隻是,似乎隻有她一人想歪了,男人很是平靜,眼中沒有熟悉的火焰,浩瀚大海,一片平靜,就這樣固定了她的身子,一動也不動,深幽的黑眸,定定的看著她,似乎在重新審視度量這個將要成為他妻子的女人。
心眉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掰開他環住自己腰身的大手,這次,很輕鬆的,他鬆手了,卻固定了她的腿,不讓她離開。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比哭還難看的虛軟笑容,再次捕捉他眼中的異光。
就是這道光,讓她不安,心眉此刻才知道,她所有的不安,就是他深諱不明的眸光,捉摸不定。
“心兒今天這麼美,不值得我看嗎?”挑起她一邊脆弱的肩帶,把玩,他又是熟悉的男人。
他的答案,真,還是假?
“為什麼買這樣的衣服給我?”衣櫃裏那些他定製的孕婦裝,偏保守,顏色更是素淡,全是她喜歡的,也感動他這麼了解自己。
但是這件,一看就知道是情趣商店才有賣的,那種東西,要不是他買了,心眉估計自己這輩子沒機會穿上。
而且,低頭看著脖子上的紅寶石項鏈。紅寶石,應該適合,像白姐這樣美豔高貴、又帶著一絲潑辣張揚的女子才配襯的起,或者,第一眼見到宋淩霜時,她的高傲,而她,不合適。
“心兒穿這樣很好看,可以迷倒任何一個男子。”他的目光也落在她雪白上唯一的一點,鴿子血般的紅豔,妖豔極了。
此時的她,就是一個妖女。
讚美的話,聽在耳朵裏,有多怪異就多怪異,心眉再次肯定,他肯定是故意的。
“禦,你當我是隨便的女子嗎?”斟酌了字眼,那個詞,她說不出來。
他黑眸頓升訝異的看著她,麵露擔憂:“心兒,你怎麼了?難道,真的得了這種怪病了?要不,過幾天,我帶你出去散散心,整天悶在家裏也不好。”將她攬住,再次靠在他胸膛上。
心眉搖頭,眼眶熱熱的,難道孕婦的心情真的是起伏不定、猜忌多疑嗎?他明明是冷禦,為什麼她卻突然不認識他了。
一滴熱淚,滴在他的鎖骨,順延而下,感覺身下的健軀微微抖動了下,下一刻,他的唇,將她所有的熱淚迎接,嗬護疼愛的呢喃:“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好的,還有半個月而已,很快的。到時候,我要看到一個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媽媽,答應我。”
心眉胡亂的點頭,他的柔情是她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不安,隻因他的話,消失殆盡了,終於破涕為笑。
“我要去洗澡了。”洗個熱水澡,將所有的煩鬱都衝洗掉,今天的她,或許真的想多了,唉,孕婦的多愁善感,她也避免不了了。
“好。”他黑眸頓時晶亮,毫無預警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覆蓋住她的尖叫,一同衝澡。
一切,還是這麼的甜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