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絲,不管任何情況,我都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心兒,包括我,都不能傷害她。你明白嗎?”
心眉握住門把的手一頓,靜立在門外。
“冷先生,我喜歡你,你能不能,試著接受我?NING已經結婚了,她不適合你。”潔絲的聲音很受傷,很委屈,綠眸一片氤醞,惹人憐愛。
但是他依然麵無表情,甚至臉皮動也不動。
“不管她怎麼樣,她就是寧心眉,我愛的女人,潔絲,以後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懂。你回去吧。”他再次閉上眼睛。
“冷先生,為什麼不能接受我?我比她年輕,比她漂亮,我爸爸更是意大利的名人,對你的事業有幫助,而NING,她什麼都不是,幫不了你,為什麼你能愛她不能愛我?”潔絲依然不放棄,控訴。
“那是你一廂情願。”他冷酷的回應:“這個世上,比你漂亮比你年輕比你更有錢的女人多的是,但是,你們,都不是心兒。”眼神,冷如冰霜,凍的潔絲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他怎麼可以這麼傷害她?但是,他對NING的深情,卻讓潔絲反而燃起了鬥誌,本想說什麼,卻在他冷酷的眼神下,硬生生將話吞下去。
“冷先生,我不會放棄你的,不會。”潔絲堅定的拋下話,衝向門口。
心眉趕緊躲到一個角落,看著她越跑越遠的身子,心卻激蕩不已。
每次在她麵前,他總是信誓旦旦的說他如何愛她、要她,每次,總是脫離不了小天;要補償她曾經受過的傷害,甚至不惜傷害自己向她證明,但是那樣的他,卻反而讓心眉退卻,隻因,他的愛,他是真的愛她,但是,愛的卻是他兒子的母親,那天晚上受到傷害的女人,而不是,就是她。
心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鑽牛角尖,但是,他剛剛對潔絲說的那番話,卻真正的,將她單純的當作一個女人來愛,就是一個女人,而不是其它。
冷禦,我信了,我相信你了,如果再次受到傷害,我就真的必須認命,粉身碎骨,就是我的命運。
心眉推開門,唇角彎彎,冷禦驚愕的看著她,似乎還接受不了突然轉變的她。
“心兒,你剛剛……”他想問的是,她剛剛有沒有見到潔絲,即使他與潔絲沒有說什麼,他就怕她誤會了。
“怎麼了?我隻是出去透氣,醫院的空氣不好。”心眉淡淡的,隻是唇角,依然彎彎的。
“好,我們現在立馬辦理出院手續。”他蟀蟀的下床,呆了一天他都受不了,何況心兒還要照顧他。
心眉點頭,剛剛她問過醫生,他的傷口不嚴重,身體強壯恢複的好,隨時都可以出院,拿來他的衣服,示意他穿上。
冷禦頓時呆了,看著她,她笑著,並且,不再是冷冰冰的對他,就像妻子一樣,照顧受傷的丈夫,現在要出院了。
“心兒……”他的聲音無比的沙啞,伸出手,套上自己的衣服。
“以後不管如何,都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這是對自己最不負責的做法,如果你連這點都做不到,我要怎麼相信你。”心眉淡淡道,替他扣上扣子。
他抓住忙碌的手,“好,隻要心兒在我身邊,怎麼樣都好。”
心眉抽回自己的手,冷禦愕然,但是,她將他的髒衣服塞進一個袋子,然後,主動挽住他的手臂,輕輕開口,“走吧。”
可憐的他,這本就是他期望的,但是此刻他的腦袋,除了漿糊,還是漿糊,臉上掛著傻笑,回到別墅了,他還在傻笑。
心兒正背對著他,與小天講電話,冷禦靠著門板,聽著她講電話,他的妻,他的兒,他的幸福,終於被他爭取到了。
一同坐在床上,攬住她的纖腰,聽著她與小天的談話。
小家夥活潑清亮的聲音帶著怨氣,怨媽咪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他都快忘記媽咪的樣子了,很氣很氣。
“小天乖,媽咪就要回去了,到時候,媽咪天天纏著小天好不好?”心眉安慰,動了動腰身,他抱的太緊了,不舒服。
冷禦卻誤以為她又要逃開,鉗製的更緊,不安分的唇落在她的後背,引起一陣陣麻癢。
心眉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的傷口才愈合,她才不會任由他放肆。
冷禦輕笑出聲。
“不好,小天不要媽咪了,媽咪太壞了,丟下我跟爸比這麼久,我不理你了。”小天的嘴翹的半天高。
說到這個,都是他的錯,心眉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要不是他,她早就跟小天在一起了。
冷禦悶哼一聲,故意靠在她的肩膀上,喘著粗氣。
心眉趕緊匆匆掛上電話,手來到他胸口,卻猛的瞥見他狡黠的笑容,勾起冷笑,他找死。
一巴掌毫不猶豫的啪在他的傷口上,準確無誤,這次的悶哼,可是貨真價實的。
“心兒真狠心,好痛。”冷禦抓住心眉的手來到胸口,規律的心跳聲,一聲一聲。
心眉抽回自己的手,冷哼:活該!
“我幫你訂了機票,後天的機票。”他突然說道,習慣性的,又摟住她纖細軟棉的腰身,深深的吸了一口,依戀她特有的氣息。
“你的傷?”心眉低語,安心的靠在他的背部。
她不想再掙紮了,他連傷害自己的事情都做的出,她要怎麼逃的了?有一副胸膛可以依靠,很容易讓人沉溺了,而她這麼幾年過來,雖然穆嚴在身邊,但是穆嚴的胸膛從來都不是她的,這點心眉很清楚,但是,她心底依然殘存理智,心眉悶悶的低下頭,突然,很害怕。
冷禦察覺了她的不安,隻是更摟住她,手上一抱,來到落地窗邊,依地而坐,清冷潔白的月光灑落在兩人身上,兩個人心頭共同一震,這樣的感覺,好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們也曾經這樣依偎。
“心兒,哪怕你怕,但是,不要抗拒我,我們讓時間證明,好嗎?”手來到她素白的小手,將它們包在手心,虔誠的,他在上麵印下一吻。
“好,我不逃,不逃了。冷禦,哪怕你再次撕碎我的心,我也認了,誰讓我,就是這麼一個、一個——”軟弱,她眼底泛光,呆呆的看著月娘,希望月娘可以給她指引,告訴她,她該怎麼做?
“不準你這麼說自己,心兒隻是太善良了,見不得冷禦傷害自己。”他突然掏出一把刀,拿到她手裏:“如果我做任何對不起寧心眉的事情,心兒,不要再善良,保護自己。”
心眉丟掉刀子,搖頭,隻是更偎緊他,突然,一張容顏閃過,是宋淩霜的臉。
“冷禦,你,你跟宋淩霜……”她差點忘記了她。
心眉氣一哽,一口氣差點緩不過來,他瘋了?清澈的目光對上他的戲謔的笑眼:“宋淩霜對我而言,早就是過去式,我同她訂婚,隻是為了黑鑽而已。”
“僅僅是這樣?再無別的?”心眉脫口而出,不敢相信。
他肯定,點頭。
但是——心眉想起宋淩霜說過的話,他做戲,但是,她是認真的。
“禦,這樣對她,會不會太殘忍了?宋淩霜她真的愛你。”心眉有些不忍,十年的感情,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可以這麼執著的。哪怕他們的交往,帶著目的。
冷禦搖頭,他的心兒,還是這麼善良,如果讓她知道,宋淩霜其實……
“心兒,我該怎麼說你才好呢。”冷禦無奈一笑,隻能如此說:“我沒有虧欠她,一丁點也沒有,知道嗎?”輕柔的安撫,黑眸卻停留在某一點,冷冽無情,對於宋淩霜,沒有一絲殘存的情分。
“為什麼這麼說?她做了什麼嗎?”心眉抬頭,看到他的冷,如同他的姓氏。
他們曾經是那麼相愛!但是現在,他卻可以這麼無情,以後他……心眉活生生的打了一個冷戰,一旦他無情,那種滋味,她已經嚐試過了,現在,她還要再次飛蛾撲火嗎?
“心兒,我永遠都不會這麼對你,你真是……”冷禦看出了她的心思,失笑,突然問道:“還記得我說過,我最痛恨的是什麼嗎?”冷冽消失,隻有對她的溫柔,變化之快讓心眉咋舌。
她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不是那個令他冷的人?
“欺騙,背叛。”她的欺騙,宋淩霜的背叛,這個男人,在某些方麵,苛刻的讓人發指,所以他的愛,是罌粟,沾染上了,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獄。
冷禦讚賞一笑;“還是心兒了解我。”
心眉無語,他都表現的這麼明顯她還不知道,豈不是白混了。難道,宋淩霜又再次欺騙了他嗎?所以他不愛她?抑或是,宋淩霜早已從他心底拔除,所以他可以無情?
“不要讓太多的東西塞進你的小腦袋,心兒。從我占有你的那一刻,她就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你才是我愛的女人,我現在非常慶幸,那天晚上,占有了你。”輕輕含住她的玉垂,曖昧的低喃,隻可惜那晚他沒有什麼印象,真是太可惜了。
黑眸捕捉到她的疑惑不安,感覺她的小身子突的一僵,輕歎一聲,心兒還以為他愛她,是因為愧疚嗎?
“你就是你,那晚,隻是一個因由,我愛的,就是單純的寧心眉,你要是給我亂想,別怪我——”大掌不安分的在窈窕的曲線上徘徊,頗有她敢再想絕對會不顧她的身份占有她。
心眉點頭,用力的點頭。
“回去,記得跟穆嚴離婚。”冷禦霸道的說,身子開始緊繃。
“冷禦,受了傷,你的腦袋也受傷了嗎?”心眉取笑的斜睨他。
他難得糊塗,但是,喜歡她這種帶著冷諷的語氣,就像一隻小狐狸一樣,帶著別樣的風情。
“心兒就當我傻了吧。”他寵溺的回應。
“穆嚴在中國。”心眉淡淡的丟下一句話,如果這樣還不懂,她真要帶他去醫院檢查了。
他哈哈大笑,自己的腦袋,真的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