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心眉安然無恙,冷禦鬆了一口氣,她已經換好了衣服,那套黑色的禮服卻不翼而飛,她胸前的黑鑽也不見,想也知道被搶了,隻不過,心眉佩戴的,其實是一個監視器,該死的穆嚴居然讓心眉穿這件衣服,讓卡斯吃盡了豆腐,冷禦一想到卡斯那色眯眯的眼睛隻盯著她的胸口,暴戾一閃而過,今晚一定會讓卡斯好看的。
“心兒,你沒事就好。”冷禦緊緊的摟著她,身子居然有點顫抖。
心眉掙紮,麵無表情,“放開我。”他這樣又算什麼?今晚可是龍騰的生死關頭。
“心兒,她的孩子,不是我的。自從你離開,我就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他低啞的埋入她的秀發中,來回摩挲她突然變的僵硬的背脊。
心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顫動著紅唇,將他推開,望進他的眼睛:“你說什麼?”她一定聽錯了?看錯了?還是,他又在撒謊?
“我與宋淩霜,是清清白白的。寧心眉,聽清楚了,如果我有半句假話,願遭天打雷劈,她的孩子,不是我的,至於是誰的,隻有她才知道。”冷禦清晰的告訴她,突然重重的吻住她的唇,吮吸啃咬,索取她所有的甜蜜,心兒真是太會折騰他了,這些天他忙的分神乏術,想不到她真這麼狠心,居然想要逃離他,連行李機票都準備好,讓他不得不在這個關口同她說明白。
心眉呆呆的任由他吻著,思緒還在震撼中。
“你,你沒騙我?你在撒謊,你一定在撒謊……”心眉呢喃,霍的瞪大眼睛使力推開他,碰觸到溫熱的胸膛,所有的力氣仿佛都被他吸走,一點力氣也使不上,隻能抵著他,直直告訴他,她不信。
怎麼可能?他說,宋淩霜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們清清白白的?他與宋淩霜可是交往了三年多?
冷禦心疼的擦拭她一滴淚珠,溫柔的含住她的甜蜜,低喃:“傻心兒,我有沒有撒謊,心兒還不明白嗎?”冷禦將她的小手緊緊的貼在心口,從未有過的沉穩心跳聲,一聲一聲,都是那麼真實。
心眉霍的推開他,怒瞪著他。她就是傻,才會這麼任由他傷害,這麼重要的事居然瞞著她,今天他非要給她一個解釋不可。
“那天晚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任由我誤會,傷害我讓你很得意是不是?冷禦,你這個騙子,你說你不會傷害我,但是你又再一次的傷害我。你還說你沒有撒謊,那你現在又算什麼?你這個騙子,你出爾反爾。”心眉指控,眯起美眸,他真是太可惡了。穆嚴也是,她明明就懷疑過,但是,可惡,他居然說了句不明不白的讓她傷心,而他就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穆嚴,你這個混蛋,心眉恨恨的罵著,唇角卻忍不住勾出笑容,他說,他沒有碰過宋淩霜,孩子更不是他的?除了她,他沒有別的女人?心眉很是懷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相信了……心眉忍不住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要利用疼痛讓自己不再被他迷惑,手卻被他抓住,愣愣的望著他帶著心疼的眼眸——趁自己還殘留一些理智,心眉趕緊推開他,退後幾步,再也不讓這個男人有機會傷害自己。
他卻笑著一個快步摟住她,揉了揉她打自己的地方,“BABY隻需一句話你就氣的不接我的電話,心兒,你實在不會演戲。BABY天天到別墅,你要如何讓她信服……等這個事情完了,你要怎麼處罰我都可以,但是,不準你不理我,更不準你私自離開。即使你要我掏出我的心證實我的話,我都給你,我說過不會騙你,我就不會騙你,我從未承認過,她的孩子是我,不是嗎?”他寵溺的點了下光潔的額頭,心疼的印下一吻。傷害她,是他最不想的,這些天心兒不接他的電話,更不準他進入別墅,放話如果他敢進去她就一輩子都不會讓他見到,他都差點瘋了,又礙於正事不敢貿然衝進去,今晚雖然見到她,但是卡斯那廝居然吃她的豆腐,冷禦現在巴不得揍卡斯一頓,不過,很快——他冷笑,卡斯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心眉氣憤的捶了下他的胸口:“那又如何,你騙了我,你已經騙了,冷禦,你是個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這個壞蛋,寧心眉,保持理智,不要再被他騙了,心眉一句一句的提醒自己,不能再次落入他的圈套。他的話幾分真,幾分假?她已經迷糊了,隻知道,不要再受傷害,他總是這樣,說的好聽,就算她不會演戲又如何,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借口,都是借口來的!心眉用目光控訴,聽得他一聲無奈的歎息,冷禦更加摟緊了她。
“心兒,對不起……我跟你道歉,我食言了,讓你傷心……不要離開我……”他喃喃低語,細碎的吻不時的落下,都是他愧疚的歉意。她指責的沒錯,不管什麼理由,他讓心兒傷心了,這是事實,沒得抵賴的。
“冷禦,我們,就這樣算了,好嗎?”心眉揪緊他的衣領,脆弱的低語,她真的很累了,不管什麼原因,宋淩霜總是如夢魅,如影隨形,如果她再次相信了他,以後,會不會有更多的深淵等著她,她怕了,真的很怕很怕。
“不準,寧心眉……”他惡狠狠的抵著她的額頭,卻在看到她脆弱的眼睛時,所有的怒氣不安,化成一個——兩個緊貼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劇烈戰栗,唇舌纏繞,火焰漫灼,竟也這般的銷——魂,令人迷醉,他總是這樣,強硬的決定一切,強勢的索取她的所有……她想逃,卻怎麼也逃不了,這就是她的宿命嗎,冷禦?心眉呐喊。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冷禦,你告訴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他的氣息是這麼強烈,心眉死死的揪緊他的衣服,明明想要放手的,卻發現,怎麼也放不開。
“一輩子,都-不-放!一-輩-子!”他漆黑的眼眸,在熾白的燈下,是那麼的嚴肅執著,隻對她的。
真的逃不開了嗎,冷禦?心眉深深的看著他,他也看著她,世界,仿佛隻有她們,再也沒有宋淩霜。
手悄悄的來到他的手,緊緊、死死的抓住:“冷禦,你說的,一輩子,都不準放手了,這是你的承諾。”
他也握住她的,十指糾纏,虔誠的執起她戴著鑽戒的手:“這個承諾,隻對寧心眉,一輩子。”
心眉點頭,她應該明理的,人生在世,總是有很多的分分和和、身不由己,他們分開了,又重遇,這是他們的緣分;他承諾了,卻因為道義而身不由己,這是她選的、愛的男人,沒有後悔的餘地。
他笑了,她也笑了。
“冷禦,你現在為什麼告訴我了?不怕宋淩霜壞了你們的計劃嗎?”心眉靠在他的寬厚的胸前,今晚,不能出一丁點的差錯,他在這麼重要的關口告訴她,不怕宋淩霜壞事嗎?
“老狐狸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BABY今晚沒有出席,估計出事了,我沒有瞞著你的必要。聽著……“冷禦捧起她的臉蛋,忍不住的,覆蓋住她的紅唇,輾轉纏綿:“今晚,哪裏也不準去,乖乖的等我回去,知道嗎?”他可沒有忘記,她要帶著小天搭今晚的飛機走的。
“禦,救她。”心眉突然說道,落在老狐狸手中,宋淩霜的處境堪憂。女人有時候麵對愛情,傻的讓人心疼,而她做不到對宋淩霜無情。
“卡斯不會讓她出事的,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是他的孩子。你不用替她擔心。”冷禦安慰,看到會場突然一片混亂,隻能放開她。
心眉也看到那邊一片混亂,推開他:“你去吧,我會照顧自己。要小心點!”
冷禦輕吻了下她的秀發,囑咐:“你和巴蒂先生去三樓,那裏會有人接應你們。”親自替她按了電梯,冷禦趕緊離開。
“冷禦……”心眉叫住他,看到他轉身:“我等你,你一定要回來。你說過,你不會傷害我的,你,不要再食言了,如果你食言了,哪怕你化作鬼,我也不會原諒你,一輩子你都休想,如果你敢……”所有的擔憂害怕,心眉隻能化作威脅,她不知道今晚他們要做什麼,但是……心眉努力揚起笑容,眼裏閃動淚光,告訴自己,她要相信他們。
冷禦突的衝了上來,惡狠狠的吻住她,這句話,足夠了,他拚死也一定會留著命回來,因為他的命,是寧心眉的,不再是他自己的,然後,又快速的推開,毫不猶豫的轉身,很快就消失。
心眉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輕撫著腫脹的紅唇,不知道為何,心口突然蹦跳不休,這份不安,從在意大利開始就一直隱隱約約,總是在他轉身之際就跳出來擾亂她的思緒。
但是,每次他都逢凶化吉,這次,也一定會的,心眉安慰自己,她隻是擔憂他的安全才會驚惶,現在她應該做的,就是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讓他替自己擔心。
心眉來到三樓,巴蒂正巧從另外一個電梯出來,兩人相似一笑,立馬有人從一個暗道接應他們出會場,來到穆嚴的別墅。
小天被穆嚴安排到另外一個安全的地方,別墅的保安措施更加嚴密,有些保鏢,還是巴蒂親自帶來保護他的。
“NING,坐!”巴蒂抽著雪茄,臉色很平靜,仿佛今晚如同每個平常的夏夜,到處一片靜謐。但是窗外,雲層突然將明月遮掩,頗有風雨欲來之勢。
心眉此刻哪裏坐的住,明知道心慌沒用,就是忍不住心頭的擔憂,那張誘人的沙發好像長滿了細長的針,一坐上去就被紮的心口發疼。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眨眼,已經半夜十二點,外麵突然一陣大風,從窗口吹進來的風帶著絲絲的涼意。
下雨了!心眉驚愕,白天天氣還很晴朗,陽光高照,現在,卻下雨了?
心眉衝到門口,果然看到絲絲細雨,雨不大,在夜燈的照耀下,猶如一張細密的網將天地籠罩,大門緊鎖,保鏢穿著雨衣到處巡邏。
一切,都是這麼平靜,又那麼不平靜。
“NING,你幹著急也沒用。”巴蒂的語氣依然很平靜,一同站在廊道下,他已經抽了兩根雪茄,褐色的眼瞳染上血絲,但是精神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