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1 / 3)

宋淩霜臉色暗灰,帶著惡意,“穆嚴,男人做到你這個份上,也真窩囊。”破碎的話從幹澀的喉嚨擠出,宋淩霜勾起嘲諷的笑容,那笑,無比的淒涼諷刺,濃烈的怨恨充斥她的眼瞳,穆嚴頓的警覺了。

濃眉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穆嚴雙手插入褲帶,笑著回應:“非常感謝宋小姐的幫忙,至於心眉,我們最近正在辦理離婚。隻差最後一道手續而已。”意思是,他們如何,他不管,宋淩霜跟他說,是想挑撥嗎?穆嚴擒著笑意,目光卻深深的探索她的意圖。

宋淩霜一愣,看著麵無表情的他,這男人,該說心胸闊達還是裝白癡呢?自己的妻子背叛了他,他卻一臉無所謂,甚至臉皮動也不動,唇角更加嘲諷了:“你甘心嗎?就這麼讓他們在一起?我知道禦同你是朋友,但是你們現在還是夫妻不是?裏麵可是正打的火熱,這頂綠帽,穆先生帶的很舒服?或者,是你無能?”譏誚的話伴隨著急促的喘息,她劇烈的咳嗽,聲音傳遞到裏麵。

心眉身子一僵,所有理智頓時回籠,“冷禦,宋淩霜——她在外麵。”心眉結巴,突然覺得很心虛,她還沒有離婚,但是她的理智都跑哪裏去了?堅持了這麼久,卻因為一夜而徹底毀滅。

老天,心眉暗吟,用力推開他,身子一個滑溜爬了起來,哪裏顧得了虛軟,趕緊衝洗一番跑出浴室,果然看到門口兩個身影。

抓奸——不知道為何,這個念頭突然串了進來,心眉尷尬的看著穆嚴,他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身淩亂以及紅豔的雙頰,似乎不奇怪,反而很開心,倒是宋淩霜一臉要殺了她的表情,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駭人。

冷禦也從裏麵出來,看了看他們,麵無表情的;穆嚴挑眉,一副看戲的表情;宋淩霜臉色死白。

“冷禦,你等著接我的律師信。”穆嚴似真非假的說道,表情甚是嚴肅,瞥了宋淩霜一眼,英挺的眉幾乎蹙成一點,隱隱的,他對宋淩霜,居然有些驚怕,尤其當她的目光落在心眉,隻差張牙舞爪的撲上去。

冷禦很悠閑的抱胸,拿起紗布纏繞受傷的手臂,懶懶接下:“我等著。”黑眸來到宋淩霜身上,看到一臉蒼白的她,皺眉。

“BABY,裏斯對你做了什麼?”蒼白的臉上,有些傷痕,露出的藕臂也是傷痕點點,裏斯虐——待她!

這個問題,問的宋淩霜沒有了底氣,她的眼睛突然瞪大,帶著不甘,想要質問,但是,她反而退縮,臉色更加蒼白,倉惶的逃回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冷禦皺眉,看著她消失的身影,但是沒有追上去,而是疑惑的看向心眉。

“心兒,BABY怎麼會過來?”宋淩霜昨晚沒有出現在宴會冷禦就知道她出事了,或許被裏斯察覺囚禁,隻是剛剛,她看起來很糟糕,裏斯肯定折磨她了,她卻一句不吭就跑了,冷禦或許猜到,隻是很驚訝會在這裏看到她。

心眉暗暗歎了一口氣,冷禦說兩個人是清白的,心眉相信他,但是,宋淩霜卻流產了,孩子不是他的,但是她又愛著冷禦,愛得背叛了裏斯落得這樣的結果。

宋淩霜,你為什麼讓自己淪落到這樣的地步?為什麼可以忍受一個你不愛的男人碰你?

心眉來到他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你過去吧,她現在很需要你。”

冷禦眯起黑眸,臉色沉了,聲音明顯帶著不悅,“心兒——”

心眉不想告訴他宋淩霜流產了,要告知,也要宋淩霜親自告知,何況這對宋淩霜來說,也是一個難以啟齒的羞恥,這是他們之間的恩怨,她除了給予他一百份的信任外,不會插手他們的事情。

“禦,我相信你,隻是她現在更需要你。她愛你,但是剛剛……”心眉難以啟齒,頓了頓:“何況裏斯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她現在,很脆弱。”心眉推了推他,宋淩霜剛剛的臉色比起昨夜更糟糕,就怕她一個想不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何況這次抓到裏斯,宋淩霜功不可沒。

冷禦沉思了會,終於邁起腳步走過去,心眉揉了揉太陽穴,很疲憊。

“穆大哥,接下來要怎麼辦?”懶懶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一切都這麼完美,她與冷禦所有的誤會都澄清了,心卻反而有點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著落點,怎麼會這樣呢?

宋淩霜,她——或許,這就是她擔憂的地方。

穆嚴也懶懶的躺下,很正經的拋下話:“怎麼辦?你們兩個,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這事,等著接我的律師信,贍養費,你就別想了。”

心眉翻了個身,朝他翻了翻白眼,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開玩笑,不過,也對,心眉咯咯笑出聲。

贍養費,唉!他居然說這個,真不知道這男人究竟怎麼想的?

“穆大哥,你的事也該辦辦了,這麼多年,你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心眉支起下巴,他現在還有閑空在這裏跟她討論贍養費的事情,別到時候白姐跑了。

“這麼著急想要自由?”穆嚴斜睨了她一眼,取笑,手臂悠閑的枕在腦下,對白媚,這一刻到了,他卻反而退縮了。

“那我們就這麼耗著吧,我是無所謂。”心眉瞪大眼,反正損失的又不是她,真不知道他想的什麼?女人的青春可不是這麼耗著的,事情都解決了他反而猶豫不決,什麼道理來的。

“不怕冷發飆嗎?你不急?不急剛剛誰——”穆嚴取笑,故意拖長了尾音,沒有意外的看到她酡紅了臉蛋,笑意更濃。

“哼,我就不急,到時候你別來求我。”心眉撇過頭,不理會他。

穆嚴但笑不語,為著目標拚了這麼久,真正得到的那刻,反而放的下拿不起,或許,人總是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才會成為最好的。

這種心態,很平常,但是,又覺得很不可思議。

“冷禦,我恨你,你利用完就想一腳踢開我,沒門。你怎麼可以背叛我?你無恥!分手……除非我死了!”外麵突然響起宋淩霜尖銳的叫聲,伴隨著一聲大響。

“BABY,你當我是傻子嗎?那天晚上,我很清醒,我們有沒有做過,你比我更清楚,而你,再一次欺騙我,到底是誰利用誰?這次合作,我們彼此都明了,至於你的孩子是誰的,你更加清楚。”冷禦的聲音傳來,並不憤怒,很低沉,低低的傳來,隻是陳述著兩人知曉的事實。

他的冷靜,更加刺激了宋淩霜——

宋淩霜發出尖叫:“你知道,你一直知道……冷禦,你行,你拿我當小醜耍,你一直隻是利用我……冷禦,你混蛋,你該死,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擺脫我跟寧心眉逍遙快活,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為你背叛幹爹流產失去孩子……你這個殺人凶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宋淩霜的聲音接近崩潰的邊緣,一聲巨大的甩門聲、淩亂的腳步聲。

心眉與穆嚴同時跳了起來,衝出去隻看到宋淩霜跑出去的身影,冷禦站在樓梯邊,高大的身子擋在中央,沒有追上去,臉色卻很難看,薄唇緊抿,渾身被冷冽的氣息包圍。

“禦,怎麼了?你們——”心眉想要追下去,卻給他攬住,宋淩霜才流產,身子怎麼經的起這麼折騰,剛剛他們到底談什麼了?

“沒事。”他淡淡丟下話,下樓。

心眉尾隨著他,看他倒了一杯烈酒像灌蟋蟀一樣,一下子就見底,趕緊奪下他的酒杯。

“你們談了什麼?你都知道了?”他對宋淩霜也並非完全的無情,為什麼卻任由她跑了?

“嗬嗬……”他笑出聲,卻沒有回應她的問題,臉色陰鬱布滿烏雲,隻是懶懶的靠在沙發一言不發。

“冷,這個事情你必須處理好,不要留下後患。”穆嚴勸告,宋淩霜不簡單,事實上她在老狐狸身邊呆了那麼久,穆嚴相信,宋淩霜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那個宋淩霜,女人對待感情重於一切,要不是冷禦,她不可能與他們合作背叛裏斯,即使裏斯的變態、卡斯的風流讓她倍受摧殘,也因此她才與他們合作,但是現在——遭受感情重創的女人,她的尖吼已經道明了她的不甘嫉恨。

她不會就這麼算了!

“我知道,她隻是失去了理智,她需要冷靜,目前不適合跟她談。”冷禦張開漆黑如墨的眼眸,看著心眉,看的心眉一陣發寒,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他怎麼了,冷硬的臉龐劃出冷酷的線條,嚇死人。

他做什麼這麼看著她?

“心兒——”他低啞開口,朝心眉伸出手。

心眉莫明,心髒漏跳了下,差點跳起來;剛剛,他明明就一陣冷意,但是,突然又親密如常,變幻莫測。

“過來!”他再次強調,黑眸緊緊睇著她,看的心眉一陣發慌,邁起腳步,比蝸牛還小,穆嚴好以整暇的在一邊看戲。

“嗯?”冷禦挑眉,濃眉揚起,眼角因為他這個動作彎起,勾出帶電的桃花眼,一股脅迫感卻淡淡縈繞。

心眉一股作氣站在他麵前,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可憐的她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隻能低垂著頭等著大爺的吩咐。

冷禦一個拉扯,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神色變的溫和,“你沒告訴我她流產了?”

就這樣?心眉抬頭望進他漆黑如夜的眼眸,大眼一陣困惑。

“這個事情,應該宋小姐親自跟你說才妥當。”心眉斟酌了下,偏著頭告訴他。

“卡斯死了,被我擊斃的。”他清淡的開口,大掌來到她的軟腰,按壓住她跳動的身子。

心眉驚愕的看著他——卡斯死了?還是被他一槍打死的?

“你剛剛——跟她說什麼了?”心眉握住他的大掌,心透涼透涼的,宋淩霜的狠話在耳邊回蕩。

“我隻是將所有一切挑明了,包括,她所謂的初夜!我隻是沒想到,她流產了。”黑眸閃動流光,想起那夜,突然笑了。

心眉推開他,怒瞪他:“你不是說你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心眉不是嫉妒,但是,他居然騙她,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他為什麼要騙她?

“我喝醉了,醉的,比那晚還嚴重,醉的,沒力氣做任何事!”漆黑如玉的黑眸閃動笑意的看著她,刻意提醒她那天晚上的事,果然,看到心眉緋紅了臉蛋,哈哈大笑。

事實上,那天晚上,他隻是假裝醉了,結果隔天醒來,兩人赤身果體的躺在床上,床上還有可疑的‘血跡’。

宋淩霜的恨,如果他沒有挑明,卡斯是死是活她估計眉角動都不動,畢竟當初他們合謀,這樣的結局她早該想到,那,隻是她一個發泄的借口而已,接受不了他不愛她的事實,更接受不了他與心兒重新在一起卻離開她的事實。

分手,冷禦自己都懷疑,他們算不算男女交往,兩個人在一起三年,一直若即若離,而他從未給她再次進入心裏的機會,除了裏斯的原因外,更重要的,那份初戀的悸動,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激不起任何的激蕩,甚至連他自己都懷疑,當初他到底愛的是她,或是,隻是愛她的外貌,畢竟以前的宋淩霜,無論外貌氣質,堪稱絕色,年輕的他,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