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3 / 3)

是尼克,他居然是這裏的調酒師,心跳怦怦作響,心眉更加用力的擠開人群,還差幾步,幾步而已……

音樂到了高潮,人群更是擁擠狂躁,不管誰是誰,認識或不認識,曖昧的親吻聲四響,人頭朝你逼擠,心眉一個不經意,臉頰居然被親到了,推拒的手直覺的捂住自己的臉蛋,縮成一團朝目的地而去,心頭掩不住惡心的衝動,汗味、香水味、煙草味混合成一股令人眩暈的惡臭味。

空氣越來越稀薄,明明幾步路的距離,心眉卻寸步難行,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推擠,撞擊的骨頭發疼,顧不得保護自己的臉蛋,心眉猛的一跳,尼克居然已經不見了,但是她這一跳,卻惹怒了一個男子,而那個男子,本來還打算偷襲她。

“臭婊——子,老子肯親你是看得起你……裝什麼清高?”男子用力拽著她的手臂,嘴巴朝她突襲。

一個巴掌甩了過去,響亮的一聲,蓋過了音樂聲,周遭突地的就安靜了。

心眉其實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更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男子阻擋了她的腳步,而尼克居然不見了,該死的齷齪男子居然還抓住她的手臂,憤怒的女人力道絲毫不遜色男子,尤其是顧著偷香的猥瑣男人,硬生生的挨了心眉這一巴掌,呆了好幾秒才回過神。

而心眉已經衝到吧台,除了一個黑發的調酒師,尼克真的已經不見了。

“先生,剛剛在這裏一個金發的調酒師呢?他去哪裏了?”心眉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眼睛四處張望,居然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剛剛他明明在這裏的。

“哦,他不是這裏的調酒師,隻是一個客人,走了。”男子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繼續耍著花樣的調酒技巧。

“我沒看到他從大門離開啊。”剛剛人潮那麼擠,聰明的人都不會在那個時候離開。

“他從那邊的小門走的,跟一位先生。”調酒師指了指另外一個昏暗角落,一個小門,不仔細看還看不出。

那是安東尼了,心眉來不及說謝謝就要朝小門走過去,剛剛被打的那個男子,身後跟了幾個小混混,攔住了她的去路。

“打完人就想跑?呸,你這個臭婊子,敢打本大爺?今天讓你嚐嚐老子的厲害。”男子朝幾個小混混微微甩頭,幾個人頓時將心眉團團圍住,而他步步逼近,目帶凶光,夾帶流氣,不懷好意的在心眉的麵孔以及身子流連。

心眉壓抑內心的恐懼四周張望了下,才發現音樂不知道何時停了,剛剛瘋狂跳舞的人全部站立在舞池中朝這裏觀望,卻沒有人伸出援手。

心眉冷下臉,即使現代人大多數秉著不找事的態度,但是這裏人多,料他們也不敢大庭廣眾下對她怎麼樣,何況剛剛是這個男子侵犯了她。

“剛剛是你先非禮我又抓住我的手我才打你,如果你要尋歡作樂,你就找錯人了,讓開,不然我報警了。”輕抿的唇瓣,帶著淩冽的目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傲氣顯露。

男子稍稍愣了愣,發出怪笑:“報警?這裏可是老子的地盤,小美人,這麼細致的皮膚老子還真下不了手,乖乖陪老子睡幾晚,老子就不計前嫌放了你。”男子一副施舍的嘴臉,伸出鹹豬手就要摸心眉。

心眉露出冷笑,趁男子不注意偷了個空隙,一個漂亮的過肩甩、一聲豬嚎叫,那些小混混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在地上裂目歪嘴的老大,好久反應不過來。

直到老大的怒罵聲喚回他們的神智,心眉早已從小門逃跑。

“你們這些飯桶,給老子追,今天要是抓不到那個臭婊——子,老子饒不了你們。”男子不僅僅屁股差點摔成兩瓣,麵子更是過不去,氣的臉色乍紅乍白乍青,跟個調色盤差不多。

“回來,奶奶的,扶老子起來,你們這幫蠢貨。”被落下的老大氣的一口氣差點緩不過來,這一甩摔的他屁股開花,站不起來了。

最後麵的那個趕緊折回來扶起他,一同衝出去追人。

心眉出了酒吧,左右張望了下,這是一條陰暗的小巷子,隻有酒吧小門的一盞小燈亮著,前後陰暗的看不到邊際。

尼克到底從那個方向離開的,心眉望著兩邊躊躇不定。不管了,心眉朝左邊跑過去,因為她也聽到了後麵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以及咒罵聲,來不及想那麼多,隻能碰碰自己的運氣。

以著百米的速度衝跑,跑了一段不長的距離,心眉傻眼了,一麵牆就似一個怪物一樣阻擋住她的去路——這裏居然是一個死角,她一身的白衣在黑暗中更是醒目,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心眉急的團團轉,這麵烏黑抹漆的牆,伸手夠不著邊,心眉跳了幾下都夠不著,慌了,她要怎麼爬上去。

“臭女人,看你這下子往哪裏跑?”追兵趕到,看到角落待宰的小老鼠,男子反倒不急著上前,臨死前逗弄一番才對得起這個女人給他的恥辱,慢悠悠的、抖動著大腿一步一步靠近。

“你不要過來,我喊人的。”心眉故作鎮定,黑暗中這些人的麵目更加猙獰可怕,特別是那個老大,他的鼻環閃爍,映襯出一張麵目可憎的醜惡嘴臉,一股濃烈刺鼻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心眉差點吐了。

老天,一個大男人居然學女人擦香水,還噴這種濃烈的,要不是他的表情很下流,心眉差點誤以為他是gay的了。

男子大聲嘲笑出聲,身後那幾個人也哄堂大笑,譏誚毫無顧忌的笑聲讓心眉更加警惕,偷偷在黑暗中後退摸索。

絕處逢生,心眉居然摸到一個差不多到她大腿處的石墩,估計這個地方,逃跑的人還真不少,心眉暗喜,表麵上依然不動聲色,找準時機就爬牆。

良久,男人們才刹住了笑聲,老大晃當晃當的上前:“小美人,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你還是留著力氣呆會侍侯老子吧。”話完,他那些兄弟發出更下流的話語以及嗤笑。

怒氣染上眉眼,心眉氣的臉色身子顫抖,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可以下流無恥到這種地步,不過……俏目溜轉了下,不教訓這個男人實在難消她連日來的壓抑以及鬱氣。

“想要我跟你上床?就這裏嗎?如果是單獨我們兩個,我倒不介意奉陪。”心眉不退反進,將頭發放下,簪子握在手中,眉尾一掃,說不盡的嫵媚。

男子口水差點流了出來,但是又怕她耍詭招,狐疑的看著她。

心眉自如的任由他打量,挑釁;“怎麼,不敢嗎?不敢就別出來混。”她語氣頓時嚴厲,很輕視的看著縮頭縮腦的男子。

就他這樣還混黑道,也就是個小角色,哪天怎麼死的還不知道,心眉一點都不同情,撇了撇嘴,這種人活該,而且他居然妨礙了她找尼克,心眉的心從未如此冷硬,但是現在,她有一股強烈的欲望,想要將眼前的男子碎屍萬段都不解恨。

男子一聽,麵子掛不住,啐了一口,咒罵了一句,喝退那些人。

“還不給老子滾開!”老大見那些人麵麵相覷,麵色猶豫不決,仿佛被心眉說中了,他就是一爛泥巴扶不上牆,臉色更難看,抓過一個男子手中的棍子氣勢洶洶就開始趕人。

一個大概才出來混不懂看顏色的男子居然還火上澆油:“老大,可是你剛剛才被她摔倒,這個女人狡猾的狠,您不要上當了。”

老大一踢,男子捂住下體哀嚎,不敢再說什麼,那些人隻能可憐的看著他,扶著他離開。

反正就一女人,老大要是還搞不定他們還怎麼混了,小鑼羅華麗的下場了。

“小美人,這下子隻有我們,呆會老子定會讓你爽的叫個不停。”男人磨拳霍霍的靠近,訕笑的臉淫——蕩又惡心,露出的金牙閃閃發光。

“是嗎?我也一定會讓你叫不停的,興奮的叫——”心眉站立在原地,勾了勾手指,媚眼一挑,一條可疑的銀絲居然掛在他嘴邊,男人吸了口氣,一個上前就緊緊抱住心眉的身子。

“好軟,好香,好有彈性……小美人,想不到你看起來瘦瘦的,身材倒不賴。”****熏心的男人話完就要摸上心眉的胸口,之前受到的教訓早已被他丟到臭水溝,隻不過他豆腐還沒有吃到,男子隻覺眼前一晃,一道銀光閃爍,男子如殺豬的淒厲叫聲響徹雲霄,幾聲雞叫聲咕咕的應合。

一根精巧的銀簪子,銳利的簪尖劃開長長的一道口子,雖然不深,但是足以裂肉見血,男子的胸前赫然出現了長長的血口,心眉可是毫不留情使勁的劃下去,手腳並用,發狠的朝他的雙眼、下體、肋骨這些脆弱的地方攻擊,手上的簪子朝男子發狠的刺去,發泄累積的鬱氣,力氣出奇的大,打的他趴在地上叫爹喊娘的,一口憋悶的氣傾泄了,胸口順暢了許多,不遠處傳來那些小鑼羅的叫聲,心眉趕緊爬上那個墩子翻牆逃跑。

走不遠的小鑼羅一聽這叫聲,這麼淒慘,老大肯定吃虧的,趕緊又折返,邊跑邊叫,深怕別人不知道,看到老大的那刻,隻有一個縮成一團哀叫不已的男人捂住胸口躺在地上,血水不停的冒出。

夠狠的那個女人,幾個人同時閃過這個念頭,他們也隻是在這裏混口飯,殺人放火沒幹過,雖然打架不少,不過才這麼一會老大就這麼狼狽,幾個人惺惺相惜,以後找女人要小心點,不然哪天被閹了都不知道。

心眉翻牆而過,腳在落地的刹那崴到,隱隱作疼,再也不敢逗留,一拐一拐的朝酒店而去。

“安東尼,你認識她嗎?”躲在暗處的兩個男人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尼克靠牆問道,思緒還在震撼中,隔著這麼一道牆,那頭發生什麼他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雖然不知道講的什麼,不過一個女人居然逃脫了,不容小覷。

問出口尼克才知道自己的無聊,偷眼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安東尼,他雖然失去了記憶,並且被他們植入新的記憶,但是心眉這些天找他們找的緊,據說還是找她的丈夫。

失去記憶的丈夫對妻子還有殘存哪怕一丁點的感情嗎?尼克看不透他,隻能聳了聳肩,並不以拆散了人家夫妻而覺得愧疚,畢竟他隻是奉命行事,他無需愧疚,該愧疚的,應該是老爺子,尼克自我安慰了一番。

安東尼沒有說話,隻是濃眉蹙成一個黑點,冷硬的輪廓在黑種更是冷騖,深紫的眼瞳如同美麗的寶石閃爍,看著那個一拐一拐的身影,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心頭突然悶悶的,並且,似有一股隱痛在心髒深處蔓延,隻要他再多看一眼那個小小卻無比堅強的身影,他定會因為心髒的疼痛而死去。

所以,他撇開了眼,雖然腦海中依然殘留那個背影,但是他的心,起碼不再痛了,至少,不是那麼的痛。

突然,那個身影趔趄跌倒,一聲幾乎不可聞的低叫串入耳朵,安東尼高大的身子一顫,在他未反應之前,他已經飛快的朝心眉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