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眉瞪了他一眼,安東尼站了起來,心眉正要起來,他卻一個打橫將她抱了起來,“現在,輪到我為心兒服務了。”
輕輕的笑聲交雜,皮鞋噠噠有節奏的聲音應合著,高大的身子在夜燈下拖曳出長長的影子,冰冷肅清的醫院因為有情人不時的輕笑呢語,添了一絲暖意。
潔絲站立在門口,看著遠去的兩人,“爹地……”綠眸閃動著懇求。
“放心,他會是我們的。別忘了,他是安東尼,不是冷禦。”巴蒂說道,栗色的眼眸,染了絲絲的血紅。
安東尼沒有帶心眉回那個宅子,反而一同住進酒店。
安東尼在盥洗室沐浴,心眉穿著雪白的浴袍,看著這個小鎮的夜晚,外麵車水馬龍,點點閃光,猶如星空璀璨。
“在想什麼?”安東尼擦著頭發出來就看到她站在玻璃窗前沉思,一頭微微卷曲的秀發還在滴水,皺眉,趕緊替她擦幹,又拿來電吹風吹幹。
“安東尼,你想要怎麼做?”心眉半跪在床上替他吹幹頭發。
“你說呢?”安東尼閉上眼睛,她的小手穿梭在發絲,軟軟的,很舒服,空氣中,一些不安分的分子開始跳動,安東尼的身子有些緊繃。
心眉手上一頓,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抓住,閃眼間,身子也被他壓住,他的眼眸在暈黃的燈下異光流彩交輝,是那麼的美麗,紫瞳的中央,隱隱一把火燃燒,那麼的炙熱。
心眉臉蛋微微發熱,將手抵在兩人,躲避他的眼睛,“你起來,壓的我喘不過氣。”心眉覺得呼吸有些急促,扭動身子。
“呼吸不了嗎?”安東尼沙啞的低語,封住她的唇瓣,在她唇內吹著氣,又快速的離開,邪魅的看著她。
“你……”心眉又羞又氣的,扭動的更厲害,耳邊聽得他更為粗喘的低吼,“不要動,再動,後果自負。”
心口蹦跳不休,他是冷禦,沒得懷疑,心眉定定的看著他,他額頭青筋爆發,點點汗珠沿著額際垂落,滴在她胸前。
“安東尼,你當我是你的妻子嗎?還是,一個你愛上的情人?”心眉輕輕的問道,瀲灩的水眸盈光波動,閃動問號。
“妻子,情人?”安東尼有些驚訝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說真的,還真的將他問住了。
看到心眉點頭,她的臉憋的有些漲紅,安東尼微微側開身子,依然壓著她,卻給了心眉新鮮的空氣。
心眉翻身壓在他身上,一縷不安分的長發垂落在安東尼胸口,安東尼伸手,繞圈,還在思考中。
心眉將手放在他的胸膛,手上的鑽戒閃動耀眼的白光,安東尼抓住她的手,皺眉。
鑽麵是方形,有些剛硬,說真的,安東尼不喜歡這個款式,以前他怎麼會挑選這個款式?
“這個,我買的?”突然覺得有些礙眼,想要拔下來。
心眉嗬嗬笑出聲,突然興起捉弄的念頭,搖頭。
“這是我前夫給我戴上的。”
果然,安東尼震驚,臉色卻驀地黑沉,眼瞳接近幽黑,“你前夫?”手來到她的無名指,這才發現,上麵還有殘留的細白疤痕。
“你受過傷?”
“是啊,我結過婚,跟別的男人,你介意嗎?”心眉的眼睛依然彎彎的,安東尼以為她在逗他。
“這個玩笑,不好笑。”他抿唇,頗惱怒的看著心眉。
“不是玩笑,這個戒指,是我前夫的,冷禦可是不介意哦,你介意了嗎?”燦爛的笑容,甜甜的笑容,她看起來就是一隻逗弄他的小狐狸。
冷禦肯定知道,他不介意,但是,他該死的介意。
敏捷的翻身,重新將她壓在身上,吻去刺眼的笑容,低吼,“我當然介意,該死的介意。拔下來,為什麼你不帶著我給你的,要戴著你前夫的?”安東尼一手來到她的無名指,就要拔出來。
“哎哎……會疼。”心眉趕緊阻止,她的手已經夠慘了,不要再來。
“你舍不得?”安東尼更氣了,封鎖她的叫聲,強硬的要拔出戒指。
該死的,怎麼會這麼緊,安東尼使力,卻不敢太大力,怎麼拔不出?
心眉直覺眼前又一陣晃動,暈頭轉向的,人已經來到盥洗室,安東尼正用香皂洗她的手想要拔下戒指。
這男人——心眉翻了翻白眼,還是瞞住他好了,沒辦法,誰讓語言依然是兩人的障礙,雖然他很努力學中文,中文的博大精深,豈是他幾天就學會的。
“這是你買的拉,拔不出來的。”心眉低語,看著冒泡的手,很無奈。
果然,他手一頓,狐疑,“真的?”
用力的、肯定的點頭,唇角依然彎彎的,少了說服力,“真醜,不是我會買的。”意思是,他不相信。
“真的,不騙你。要是我戴著,你怎麼可能讓我戴前夫的戒指,對不對?”心眉解釋,快速的吻他一下,眼睛更晶亮。
安東尼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慢條斯理的洗幹淨她的手,大掌一托,心眉隻覺臀部硬硬的、涼涼的,原來坐在洗手台,趕緊抱住他穩住自己的身子。
“你幹嗎?我衣服濕了。”急著想要下來,身子卻被他固定,心眉抬頭,下一刻趕緊移開,老天,他的眼睛——簡直要吃了她,臉蛋隻覺大火漫燒,火辣辣的灼熱。
“我們以前,有沒有這樣做過?”氣息吹拂,磁啞的嗓音是濃熱的欲望,安東尼一手撩起她睡袍的下擺,露出光潔幼滑的大腿,迫不及待的攻城略地。
“你——”哪有人問這種問題的,心眉簡直羞死了,冷禦再色,也沒有他現在這麼色,這個男人,根本脫不了這個色字。
“心兒剛剛不是問,你是我的妻子還是情人嗎?”安東尼低喃,手已經來到她裏麵,輕柔的按壓,感覺她的戰栗,低低的笑出聲,沉沉的笑聲性感而魅惑。
一道電流穿過,心眉身子禁不住的哆嗦,整個人差點跳起來,如果不是他擋著,估計她已經像泥鰍一樣滑落在地上。
“禦——”她的聲音破碎而脆弱,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卻反而被他握住,引著她撫摸自己的肌膚。
涼涼的,但是她的臉蛋卻在燒,她的身體,明明是火熱的,為什麼肌膚,卻又這麼的冰涼。
老天……心眉簡直羞死了,他居然——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低笑,卻不準,緊抓著不放。
“叫我安東尼,你是我的情人。”他突然說道,心眉身子一僵,手也頓住了。
“安東尼——”她的聲音有些尖銳,刹那的失神,她的身子被他侵占,目光遊移到他的眼睛,那是冷禦的黑,不是安東尼的紫。
但是,他說,是情人——身體深處強硬的存在,心眉不知怎麼的,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
“心兒,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弄疼你了?”安東尼被她的眼淚嚇著,定住身子不敢動,大顆大顆的汗滴滴下。
“你走開,走開……”心眉用力推開他,身子不停的靠後,想要將他脫離自己的身體。
安東尼深沉的低吼了一聲,忍不住動了幾下,緊緊的固定她的身子,“心兒,該死的,不要動……”他咬牙切齒的,他的身體快爆炸了,趁自己還能控製之前趕緊抽出自己的身體,抱住她抽泣的身子,死死的咬緊牙關。
“你滾——你不是我的丈夫,怎麼可以……你滾……”心眉嘶吼,用力捶打他。
安東尼任由她打,她哭的是這個?這個女人——他簡直……
固定住她的小腦袋,他卻笑了。
“混蛋,下流,你不是我的丈夫,你無恥,強占我……”心眉漫罵,一巴掌就朝他甩過去,安東尼卻突的吻住她,手甩在他的耳際。
“心兒是安東尼的情人、是冷禦的妻子,你當我們是兩個人嗎?”安東尼嚴肅的說道。
“你現在,到底是誰?”被他侵占的刹那,一股濃濃的背叛感占據她所有的神經,那一刻,心眉以為,自己又,又……
她的眼睛紅紅的,還有殘留的淚珠,小巧的鼻子還間歇的抽氣,看起來是那麼可憐,而他就是那個欺負她的大壞蛋。
“兩個,都是我,心兒,不要分的那麼清楚,那隻是記憶而已,不管是誰,愛的女人叫寧心眉,你不愛我嗎?”安東尼捧起她的臉,吻去她的淚。
愛,她到底愛哪個?心眉自己也分不清了,隻能悶悶道,“我不知道,好亂。”他明明就是冷禦,卻總是要將自己當成安東尼,但現在的他,又是安東尼。
她愛冷禦,他卻以安東尼的名義索取她的感情,她已經亂了,簡直比蠶絲還錯亂。
本來心眉還打算不要那個口令了,但是現在,她非得到不可,這樣的感情,太亂了。隻要他的記憶恢複不了,他就不是她的丈夫冷禦,隻是一個占據冷禦身體的陌生人。
安東尼歎息,突然抱起,溫柔的放在床上,自己又走進盥洗室,不一會,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不一會,他走出來,看到垂頭喪氣的她,將心眉抱在懷裏,他身上冷冷的,滴下的水也是冷的。
“睡吧。”安東尼將她放平,抽開身子。
“你去哪裏?”
“我睡沙發。”
心眉哦了一聲,安東尼關掉燈,屋內頓時昏暗,從窗外流瀉而入的月光投下淡淡的光芒,一股怪誕的氣氛縈繞。
心眉看著窗邊的頎長身子,坐了起來,呆呆的看著他。
她是不是太鑽牛角尖了?
“怎麼了?”安東尼轉身,深沉的看著她。
心眉凝視著他,他的輪廓在月光中分明俊朗,每一個線條看起來是那麼優美流暢,充滿力量,他的氣息在屋內,存在感強烈,並且,都是她熟悉的。
他們是同一個人啊,心眉呐喊。
“安東尼,如果你不能恢複記憶,是不是,我就隻是你的情人?”心眉低低的問道,目光柔和的落在他臉上。
他走過來,猶如暗夜優雅巡視領土的獵豹,站定在她麵前,將她納入他的世界中。
“心兒要跟安東尼結婚嗎?我可是有身份證的。”他笑盈盈的,紫眸亮閃閃的,就像經過精心雕琢的紫水晶一樣璀璨。
他們已經結婚了好不好?心眉笑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臉蛋紅紅的。
安東尼眼眸一亮,“你不會再哭?”他剛剛真的被她嚇壞了,以為自己弄疼了她,畢竟他壓抑了那麼久,結果居然又是冷禦安東尼的問題。
心眉點頭,低垂著頭,眼前一片黑暗,他已經上了床,摟住她,卻沒有動作。
心眉疑惑的抬頭,他的麵孔映入眼簾,很疼惜的看著她,仿佛,她是世上最珍貴的稀寶。
安東尼摟著她躺下,靜靜的,誰也不開口。
再次回到熟悉的懷抱,心眉突然有些恍惚,密密的窩在他溫暖的懷中,身子微微顫抖。
“冷嗎?我將空調開小點?”安東尼要起身,心眉拉住他,搖頭,有些哽咽。
“好久,好久……”重複的好久,往他的懷中鑽了又鑽,心眉不敢睡覺,就怕醒來,床上又是她一個人,她隻是做了一場夢。
“不怕,不管我是誰,都不會再丟下你了。”安東尼沙啞的低語,更摟緊她。
心眉搖頭,誓言她不敢再相信了,不是他做不到,而是,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