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眨眼間就到了夏二年的九月份。
七八月是一個紛亂的世界,從南到北,兵戈盡起,戰馬瀟瀟,可一到九月,卻詭異的集體保持沉默。
最北麵,皿滋汗在初步的突飛猛進之後,大軍終於還是被格策韃靼與一幹盟友擋住了腳步,雙方打了小半個月的對戰遊戲。
木刻草原上,安撫軍依舊在自家門口擺大巴車,策萬部除了幹瞪眼卻是無可奈何。
山海走廊,費西城無愧於山海最富裕的城邦,底子就是硬,輝韃聯軍一時難下,如此一來,輝韃聯軍東麵受挫於木刻城下,西邊又遇到了費西城這塊硬骨頭,攻勢初顯疲態。
南邊,土軍終於也是放棄了對雅威城的圍困,主動退後百裏,留下緩衝區,開始重點消化已到手的地盤。
雅威城之危暫時解決,但經此一役,庭國喪失了除國都雅威城外所有的曼洲領土,千年古國連元氣大傷都不足以形容它的淒涼,完全說是苟延殘喘,要不是在巴東洲和蘇門洲還有部分領土,堂堂千年大帝國就真的可以直接宣布轉職為城邦國家,當真顏麵喪盡,著實辜負了一眾親庭派小弟的期望,從此南方雙雄已去其一。
但不管怎麼說,好歹是保住了國祚。
相比之下,部倧國雖然遭受了與庭國同樣的命運,同樣首都被圍,但給人的觀感完全不同,前者隻能獲得鄙視,後者卻獲得了滿滿的欽佩,彈丸小國,在強大土軍的持續性攻擊下,硬生生的堅持了兩個月,了不起。
隻有夏人表示部倧國的成績還算馬馬虎虎,說牛逼的那是他們不知道釣魚城,不知道有一個叫王堅的倔強將軍。
再說土軍在東線開辟的第三方戰場,這一戰的結果算是狠狠的打了阿巴提十一世的臉,在索黑高地之下,這還沒爬上高地,土軍就撞了個灰頭土臉,等到好不容易靠著兵強馬壯推到高地上時,又被叢出不窮的高地土著玩的崩潰,呼啦啦一群又給全退了下來,東線戰略初告失敗。
這一戰,完全暴露了土人野蠻粗糙不通治理的蠻族特性,其糟糕的處理方式和驕橫跋扈的個性導致在索黑高地舉世皆敵。
不然也不會區區一個月就自己退了下來,這得惹了多大的馬蜂窩才會如此不堪?隻能說他們以前征服的民族脾氣實在是太好了。
畢竟土人是蠻族出身,以小族臨大國,偏偏又沒有諸夏曆史上的那些入主中原的蠻族運氣好,國內沒有一個漢民族幫著帶跑走向文明。
而唯一的亮點則來自於藍海東北部,榮耀國對盾河流域德魯巴韃靼、班吉韃靼等的戰爭,卻是打出了這個新興強國的名氣,韃靼人一潰千裏,一戰就失去了盾河流域的控製權,榮耀國接過了盾河流域的統治大棒,一舉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出海口,而達成戰略目標的榮耀國表現的比土國要謹慎的多,他們沒有貪功冒進,反而逐漸放緩了南下的腳步,東北方的戰事稍歇。
…………
高河。
夜校門前,黑壓壓的圍著一群被特地集合而來的各村村民。
夜校作為大夏識字率最高的地方,朝廷索性在各大夜校門口樹立了公告牌,一有公告就往這貼,等圍觀群眾多了,自然會有人主動找夜校老師幫忙宣讀。
這次倒是例外,鎮府程大人站一旁充作宣講人。
“老李,你說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要程鎮府親自跟俺們宣講告示。”拜朝廷孜孜不倦的普及國語,一些早期征召的村民之間,總算可以交流順暢,就在大半年前,天南地北的口音混雜在一起,那真跟開萬國大會似的,雞同鴨講。
“這俺哪知道?聽著唄。”
“你說會不會是要打仗了,要來征兵了?”
“真的要征兵嗎?”
有人畏懼,有人欣喜。
“靜靜,靜靜!”警察開始維持秩序,警察所長拿著個鐵皮喇叭大聲喊道,“都靜一靜,聽程縣長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