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街市亂彈(3)(2 / 3)

工作是什麼?工作就是鬥爭,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沒有一個更高階級的支持,你就像沒娘的孩子,誰來疼你?你又如何跟人鬥爭?你不鬥爭,如何能擠上這官場快車道……拿破侖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換句話說,不想當大官的小官肯定不是好官……

“這年頭,不要裝作‘槍都打不進去’,硬撐什麼清高……家有家法,官有官規,隻知埋頭苦幹,不願陪同的肯定是傻瓜一個……不是傻瓜也是弱智,相當於官場白癡……”

朋友讀完全文,掩麵慟哭,哽哽咽咽地說:“我這輩子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簡直是白幹了,咋就悟不出這點理來……”急忙問這書是誰寫的……

我告訴他:“這書是五十年代張三原著,八十年代李四改編,思草先生在故紙堆中揀得,掐頭去尾,去粗取精,夾雜杜撰而成,原本想賺幾碗羊肉泡饃,不曾想編輯朋友們異口同聲地說:‘哥們,饒了我等吧……這般文章也見得人?’況且有涉官場隱私,誰敢登!無奈隻好孤芳自賞,按如今社會的發展,這書上說的這點道理怕都過了時了……”

朋友連說沒過沒過,真如醍醐灌頂,相聞恨晚……接著說了一大堆吹捧我的話……

我這人也沒見多大世麵,頓時頭重腳輕,飄飄然要上天,好像伯牙先生把一個千年古琴高高舉起,裝作要摔的樣子,忽然來了鍾子期……真是惺惺相惜呀,這世間居然有人賞識我的文章!我於是又多了一份責任感……無論如何不能誤人前程……好像一個老中醫,給人開了一劑中藥,還得千叮嚀萬囑咐這藥怎麼煎,怎麼吃,服藥期間忌什麼……

我輕輕地問他:

“你最近看沒看《三國演義》電視劇?”

“看……”朋友堅定地回答……

“你知不知道楊修是怎麼死的?”

朋友先是愕然,繼而大笑:“那是曆史,現在嘛,禮多人不怪!還是要相信領導,相信群眾的麼……”

這回輪到我笑了,笑得太猛,竟然笑出了眼淚……我忽然想起了毛主席說過的一句話:“群眾是真正的英雄,而我們自己則往往是幼稚可笑的……”我便是那可笑之人……

誰知才過了倆月,我的那位朋友果然提拔了――信訪辦副主任,括弧正縣,理由是資曆夠了能力不行,不適合做政府領導……

信訪辦,信訪辦,清水衙門扯皮不斷,相當於足球辦,主要工作是傳來傳去,踢進一球實在不易……好容易帶球近門,又被人家守門員熱情地抱在懷裏,然後飛起一腳踢到天盡頭,比那副縣長差遠了……那廝又怨我,文章誤人……我也搞不明白,我那文章是查了無數資料寫成的,理論上邏輯上經過千萬次推敲,是站得住腳的,看過的人都說好,誰知他老先生是怎麼實踐的……再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沒本錢就別想動――偷雞也要一把米啊!”地球人都知道,能怨得我麼?

牌場如夢

打牌需要牌友,一個人玩牌,不是算命,就是無聊……牌友也是朋友,擺開場子,爭高論低,決斷輸贏,朋友豈非“戰友”!得空兒會會,捉對兒廝殺,猶如上了戰場,況且闖關奪隘,兵不血刃,動用了不得了的手段,目的卻小得可憐……不為發財,不為王位,愉悅心情,演繹人生,輸了贏了,陰了晴了,哭了笑了,喜了怒了,和了炸了,不斷地立正了稍息了……譬如那麻將牌中的哲理,怕是人一輩子都弄不明白的!

再說,人天性嗜賭,生活中哪件事又不是博弈!細想想,麻將好似人生,上家是父兄,生我;下家是子弟,我生;對家是朋輩,比肩,對碰對揭,變化無常……一牌出手,誰知會出現什麼結果……一個人一輩子連身邊三個人的心思都搞不清,何況世界那麼大,一生碰到的人又那麼多,世事又那麼複雜多變,弄不清了也就釋然……

千萬別心高氣盛,一味地胡吃海碰,跟誰都較勁,雖然打出了氣質,卻打亂了德操……願賭服輸,進退亦然……輸了不大笑,贏了不發躁,謹防怒裏性,慢發喜中言,平靜優雅,這才是玩家的最高境界……歐洲國家認為賭博是很嚴肅的事情,要求進去的人必須穿西服,穿皮鞋,打領帶,幹淨整潔,而且要買差不多二十歐元的門票,並且要出示會員證或者護照之類的身份證件,大多數地方禁止吸煙和拍照……

中國麻將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四人競技,要求不嚴,可以上街頭,可以進幽室,可以敞胸,可以赤膊,可以奇裝異服,可以抽煙吐痰罵罵咧咧,可以男女混雜,設在洗澡堂子裏的棋牌室同性別的還可以裸打……一家子能玩,生人熟人皆可玩,競技也行,加個彩頭更好,總之四人社會,無異議則行……其理論博大精深,頗具城府……杠上開花,炸彈摔得啪啪啪;停牌放和(音hú),一碰引炸,場場不和,那是極端……極端的興和極端的背,大起必有大落,有道是物極必反,這是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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