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插曲(2 / 2)

低眉,將手輕撫在小冬瓜的腦門上,嗬嗬低道:“嗯,我知道……我們走吧……不能讓他們再等了……還有……對不起……傾君……”

人影漸漸的沒入白霧之中,四周怪異的寂靜~~

“月……你還好吧……沒事嗎……你快回話啊……你不會!等等,我……我去找人……”

“沒事。”略回頭,瞥了眼一臉驚慌不已的阿標,我安慰的般的報於他一個微笑。

“啊?”

不再注視依舊處於白癡狀態的阿標,回頭,橫掃了眼眼前荒涼以久的村落——坍塌的屋牆,幹涸的水井,蕭疏的街道……還有……村頭的那棵梧桐……

歎息般的吸了口氣……

信步來到那棵梧桐樹下……抬頭仰視……果然如我所料……青翠的樹葉在陽光下異常耀眼,發出如鑽石般奪目的光芒,但那葉片中若隱若現的葉脈卻流淌著如血般的液體~~滴血的鑽石~~那是比鮮血更為妖豔的色彩,比死亡更為絕望的歎息~~詛咒,仇恨,無奈~~一切的一切就如暴風雨來臨夕的前夜,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在那停滯的空氣中彌漫著凶險的氣息~~或許這就是巴桑族難以逃脫的宿名——勇士之族所應承擔的榮耀與悲哀。

“連伯,安息吧。”

“乓——”

“月,你幹什麼啊!”

無視阿標的喊叫,我隻是漠然的望著被我砸於粉碎的器皿……一陳清風扶過,散落一地的骨灰便隨之而去,淡淡的傷感無聲的曼延……抬眼,仰望著枝葉交錯的梧桐樹,我是乎看到了漫天飄落的繁星……一滴淚滑落……

“啊——”阿標伸了伸身,側頭看著我,猶豫片刻道:“其實,連伯在月的心中很重要吧。”

策過馬頭,審視著阿標看似嚴肅的神情,“恩,連伯怎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

“不是的。”阿標打斷我的話,策馬靠近我身旁“月和連伯的感情不僅僅是這樣。”阿標發覺我一直盯著他,有些別扭的將頭轉向一側,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的景致……“月和連伯雖然平時看去沒有象父子那樣深的情誼,反而更象總管和仆人之間的上下關係……恩……雖然你在連伯死時沒有哭天喊地,反而象個白眼狼是的,沒心沒肺……”

他這是在說我嗎?什麼和什麼啊……

看著一臉黑線的我,阿標嗬嗬的笑出聲來,用力拍拍我的肩“但是,你把連伯看著比父親還要重要。”

“你確定你在說我。”拜托,我和老頭見麵不過區區幾次,再者我又不是那個月,怎麼會對連伯有怎麼深的感情呢。

“你和連伯都是太會掩飾的人,連伯嗎,是把什麼不開心的事都藏在心裏,讓人隻看到他開心的一麵,而你嗎……”阿標轉過頭來,用一種我從來未見的神情打量著我“你把什麼事都放在心裏,不管開心的,還是不開心的,通通都放在了這裏。”

麵無表情的打下阿標放在心口的手,我冷漠反問道:“你認為你很了解我嗎?”

阿標抬眼看了看我,苦笑道:“月,我現在相信你是從迷園裏出來的人了。”

“這和迷園有什麼關係?”

阿標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皺著眉,不知為何,我在他尚算英武的眉梢間看到了片縷的感傷……

“嗬嗬,不知怎麼了,今天的話特別多……好了好了……你就當你標哥說了一大堆廢話……恩……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先找見客棧投宿吧。”說完,便自個自的騎馬離去。

“阿標哥,你也一樣把什麼都藏在心裏。”望著消失的背影,我閉目自語道。

“是啊,他比誰都了解我們。”

“是嗎?……月現在回頭還來的及。”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三年前若我沒有回來,一些或許還來的及,但……現在,無論是我,雪依,還是你……都已經不能再回頭看了……月……路是我們自己選的,所以我們隻能繼續望下走。這是為了我,為了你,為了……綠萼,為了秋雯,為了那些因我們而死的人,所以……”緩緩睜開雙目,那一邊黑眸,一邊金眸的雙眼同時閃爍著異常堅定的神色,顯得從未有過的協調和……詭異……

“雪依。”伸出左手,我笑道:“同樣的話,我不會重複兩次,所以……你……”

“同樣的事我不會有兩種選擇,你說過,路是我們自己選擇的,所以我們隻能繼續走下去……結果會怎麼,不是我們現在可以預測的。但起碼我們努力過。”

握緊雪依冰冷的手,我堅定道:“過程我不知道會怎麼,但……結局我們一定會贏。”因為我們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