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民同誌最近在視察八一電影製片廠時鮮明地指出:在現階段,文藝要反映人民生活的本質,為人民為社會主義服好務,就要努力反映各族人民在黨的領導下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事業,反映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偉大實踐,反映我們實現中華民族全麵振興的偉大時代的精神。觀看了經過全麵修改重排的眉戶現代戲《留下真情》,我覺得,該劇在保留了原先那種貼近時代,擁抱生活,直逼人物心靈的思想內容和藝術風格,著力謳歌人間真情的同時,集中主要筆墨,調動多種藝術手段,在反映我們實現中華民族全麵振興的偉大時代的精神方麵銳意進行了深切的開掘,從而更加響亮地彈奏出一曲頗富時代風采的主旋律。
經過認真修改重排的《留下真情》,在兩個方麵留給人的印象最為深刻。一是該劇的“戲核”有了較大程度的改變。原演出本中,男主人公金哥因為沒有錢愛情受到重挫,一氣之下,去傍一位擁有百萬資財的養雞專業戶——“富婆”劉姐。盡管劉姐是靠誠實勞動致富的,金哥此舉也充滿著情感矛盾,而且最後全劇以濃烈的藝術穿透力,橫掃了那種“金錢萬能”的浸淫,實現了對“拜金主義”的批判,傳遞出一定的社會內容和認識意義。然而作為一部旨在高揚時代主旋律的作品,這種“戲核”的局限,又使得該劇的整個思想內容與時代所提供的生活主流的大潮不大容易找到最佳的契合點。這次修改重排的出發點之一,則是要準確地找到這個最佳契合點。這就不能不對原先的“戲核”進行調整和置換。躍然舞台上金哥伊始的“獨立”行動,由打算主動去傍一個富婆變成了被二姨牽進另一種情感天地。這“主動”與“被動”,看起來不過是一字之差,卻對主人公的性格深化注入了全新的內容。戲曲在依然保留豐贍的藝術張力、緊湊的戲劇衝突的同時,通過對金哥這個人物新的藝術處理,更為真實地反映在經濟大潮中個體的人與社會之間存在有矛盾的客觀境況,更具普遍意義地傳遞出一個鮮明的主題:在社會轉型期,不管有什麼理由,每一個人依然應當操守神聖的事業,具有撐持脊梁的人格力量。顯然,這樣的主題同時代的主旋律是完全貼切的。矛盾(包括情感糾葛)總是由兩個方麵組成的。針對金哥初衷的改變,修改重排後的劉姐形象也設計了新的坐標。原演出本中,劉姐以一個富婆的形象出現在舞台上。透過交織的矛盾衝突流淌出女主人公的心跡。富婆也是人,也有對真善美的渴望與追求。在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當代,富有並不是邪惡的同義詞。事實上,劉姐也並不僅僅是用錢去買金哥的心,她更多的是憑“片片心意”“縷縷真情”去尋覓真情。應該說,這種性格魅力、真摯情懷也是能夠打動觀眾心弦的。而修改重排後戲中的劉姐尤其突出強化了後者,從而激發這種衝動更富節奏和情韻。被賦予當代企業家風采的劉姐,擺脫了“富婆”界定的對人物性格進一步揮灑的桎梏。麵對金哥,麵對觀眾,在曆經八年艱辛創業、事業有成之後,她固然更希望能得到愛的滋潤、愛的嗬護。可她在著力獲取愛的情愫的同時,心中裝著他人幸福的熱潮從來不曾減弱。這樣,在她二次愛情失敗,悲痛至極之際,仍能含悲忍痛,舍己為人,替金哥和葉子“終成眷屬架一橋”,就不是編導的一廂情願,也就足以令人置信了。對人物坐標的移位,不能簡單地看作是一種包裝需要,而是時代精神貫穿照耀人物的必然要求。掃描劉姐、金哥人物的新的軌跡,我們感到,修改重排後的《留下真情》,在思想性和藝術性的結合上取得了可喜的突破。用自己成功的藝術實踐揭示了一種市場經濟條件下,戲曲藝術如何正確地深刻地展示社會最主要矛盾,怎樣準確傳神地勾勒進入以完善精神為主的人物心靈建構的舞台表現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