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即使不抬頭去迎接顧晴兒那凶狠的目光,她也知道,此時那個女人估計恨死自己了。
封總和袁總她得罪不起,這個晴兒小姐她同樣得罪不起。女人想了片刻,終於再次抬起頭,眼神無比的堅定,“我沒有受任何人指使,在場的侍從,都是年輕俊秀的小夥子,為何迎接我的,偏偏是一個糟老頭,我討厭老頭,所以想要整一整她。”
她的這番話,確實像一個有些刁蠻任性的小姑娘所為,眾人不再對她嗤之以鼻,可同時也對這個女人沒有了什麼好感。
“既然這樣,那這件事就算了,你先退下吧!”薄冷言對捂著臉,眼眶濕紅的葉安民說道。
葉蓁蓁有些意外,雖然此事勉強說得過去,可這女人畢竟當眾數落了她父親一頓,還甩了好幾個耳光,怎麼可以就這樣算了?
葉蓁蓁剛想出言反駁薄冷言的決定,忽然,一道響亮的女聲,打斷了葉蓁蓁,“怎麼可以就這樣算了?她打了這麼多道耳光,怎麼也得打回去吧!”
葉蓁蓁回頭一看,竟然是查觀慧,她什麼時候到的,為什麼自己一直沒有看到她?
查觀慧並沒有因為處理此事的人是薄冷言而有所退縮,相反,她的步伐從容,優雅的如同一隻湖麵的白天鵝。
“這位叔叔,我認識,是我高中同學的爸爸,當年,叔叔因為痛失愛女而一下子慘老了幾十歲,而僅僅過了一年,他的愛人,也就是我同學的母親,因為車禍發生事故不幸去世。叔叔差點哭瞎了雙眼,你們看一看,難道沒有發現叔叔的視力極差嗎?人生遭遇已經如此悲慘,難道還要因為嬌嬌小姐一句‘因為討厭,所以想整’,就該遭遇被掌摑的待遇嗎?”
即使已經走到了薄冷言的麵前,查觀慧依舊平靜的看著那個女人,又看了看薄冷言,不卑不亢。
查觀慧後來說了什麼,葉蓁蓁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她的腦海中停留在查觀慧所說的“僅僅過了一年,他的愛人,也就是我同學的母親,因為車禍發生事故不幸去世”這句話。
葉蓁蓁心裏此時的動蕩,比見到父親被人欺負更加動蕩,母親,什麼時候去世的,為什麼她一點也不知情,難道,她去了美國後,家裏真的發生了什麼巨大的事情。
蘇沐隻和她提起過,有一具女屍替代了她,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
可他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母親竟然去世了。葉蓁蓁望向蘇沐的眼神,充滿了困惑,充滿了哀傷。
她不敢相信,自己這輩子最信任的一個人,居然在這麼重大的事情上對自己撒了謊。
查觀慧的一番話,再次成功的攪動了整個宴會廳所有人的人心。對於弱者,即使在有錢有勢力的人,也會對於太過可憐的弱者產生悲憫之心。
原本草草了事的一件事,因為查觀慧再次惹得眾人議論了起來。
“現在的人究竟怎麼了,仗著自己有點小本事,如此欺負可憐的人?”